“趙蕓娘……”花鞍默默在口中咀嚼了幾番這個名字。
花盔將那飛的到處都是的紙錢撿起來,剛坐下來,就聽見這個名字,一時驚呼出聲:“可是那剛做了大官兒的趙……”
“趙平泉!他是我家支系叔父!”趙蕓娘笑嘻嘻的。
花盔點點頭,不敢再多問,那趙平泉不過年方三十二,便做到了正五品的位置上,不難猜到是家里世代簪纓。
這少女一看便知是非富即貴。今日卻與自己這小門小戶牽扯在一起,還累得人受了傷。
恐怕到時候家中人尋過來,三言兩語便能要了自己全家的命。
花盔放了那沓紙錢,走過來恭敬的說:“小姐,天色不早了,恐怕家里人尋你,到時候責怪起來,我等實在擔待不起……”
趙蕓娘點點頭,從地上站起來,拍了拍灰土,抱拳:“兩位大哥再見……或許以后見不著了,趙蕓娘就此別過!”
花盔連連感謝,末了又說了句:“小姐,您這手上的傷是由家弟而起……”
“無妨無妨!不用擔心!我家府里可傳喚御醫!這點兒小傷他們若治不好,那還得了!”趙蕓娘說得豪邁,實際上連今晚回去會不會受罰都不知道。
她稱病私自跑了出來,讓幾個丫鬟守著房門,也不知道小月她們能不能堅持的住。
趙蕓娘與花盔拜別過,又看了眼花鞍,看這個人還是一副消極死氣,覺得事不關己,便離開了。
回了趙府,丫鬟小月都急瘋了:“小姐你可算回來了,你不知道,沈嬤嬤來問時候我嚇死了,讓小云在屋里砸了兩個瓷瓶,好歹把嬤嬤嚇走了。”
“沈嬤嬤還總是問我小姐怎么不說話,我總覺得下一秒沈嬤嬤要推門進來了……”
趙蕓娘拍了拍小月的肩膀:“做得好!本小姐明日還要再出去一趟!”
“小姐!”小月又氣又急,“可不允許你再出去了,明天老爺夫人回來,沈嬤嬤還能不去老爺夫人面前說你病了?到時候一干人寸步不離的,又要開一堆湯藥!這次我們可不會幫你喝了!”
“哎呀!不要怕嘛,不苦的……”
“小姐!”小月驚呼一聲,“你的手!你的手怎么了?”
小月抓著趙蕓娘的手,十指血污,還帶著塵土……
小月急得掉眼淚,“小姐!你不疼我還疼呢!你到底干什么去了,這明日被老爺夫人知道了,怎么交代!”
“你想不想聽我今天干了什么?可有意思了!”趙蕓娘笑得春風滿面。
小月一邊給趙蕓娘洗手上藥,一邊聽著小姐說那白日遇見的倒在大街正中的俊朗男子。
小月自小與小姐一同長大,當然能看得出蕓娘眼里那些情愫是什么意思,小姐只怕對那俊秀男子過于矚目了。
可是只見過一面,又不知道對方人品為人家世,再說了老爺夫人公子肯定不同意……
小月正漫無目的的想著,忽然聽見蕓娘嘴里冒出一句:“我明日再去城西看看……”
“不行!”小月驚呼。
趙蕓娘安慰:“你莫怕,若是怕我爹我娘發現了,那明日我就在家,后日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