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他將夜間修煉的進展(隱去了混沌種子等關鍵)略作修飾告知了木醫師,只說自己似乎找到了一種調理內息的法門。
木醫師仔細為他把了脈,眼中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驚異,沉吟道:“你的脈象……確實比前幾日渾厚了一絲,雖然微弱,卻根基扎實,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圓融之意。看來你找到了適合自己的路。不過,欲速則不達,根基尤為重要,切莫貪功冒進。”
“晚輩謹記。”夢涵恭敬道。他能感覺到,木醫師似乎看出了什么,但并未點破,這種默契讓他心生感激。
修煉步入正軌,夢涵開始將更多注意力投向外界。他主動向小葉子打聽黑山和兇獸的詳情,也借著幫忙整理藥材的機會,向木醫師請教一些關于草藥特性、以及野獸習性乃至傳說故事的知識。他需要盡快了解這個世界,尤其是……那黑山中可能存在的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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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老,您上次提到的黑魘豹,還有更厲害的兇獸嗎?它們……有什么特別之處?”一日,夢涵狀似隨意地問道。
木醫師正在碾藥的手微微一頓,抬眼看了看夢涵,目光深邃:“黑山之大,之深,超乎想象。黑魘豹不過是外圍的獵食者。真正可怕的,是那些活了不知多少歲月,甚至……沾染了‘不祥’的東西。”
“不祥?”夢涵心中一動。
“嗯,”木醫師壓低聲音,仿佛怕驚擾了什么,“老一輩傳說,黑山最深處,埋著上古的戰場,有神靈隕落,有妖魔被鎮。它們的怨念、死氣經年不散,侵蝕山川,使得一些活物也變得詭異、暴戾,甚至……能侵蝕人的神智。巡山隊偶爾會在深山邊緣發現一些發狂的野獸,它們的眼睛……是純粹的黑紅色,充滿毀滅的欲望,與尋常兇獸截然不同。”
黑紅色、充滿毀滅欲望的眼睛……夢涵的腦海中,瞬間閃過了異物爪牙“息妖”的形象!以及那空間褶皺中一閃而逝的陰影觸手!
線索越來越清晰了。這大荒世界,絕非世外桃源。異物本體的力量,或者說類似性質的“毀滅本源”,其影響恐怕無遠弗屆。
他必須更快地恢復實力。不僅要回去,更要弄清楚這背后的真相,以及……兩個世界之間,究竟存在著怎樣的聯系。
夜色再次降臨。夢涵盤膝而坐,心神沉入識海,繼續觀想混沌,引導著那微弱的混沌真氣,如同最耐心的工匠,一點點修復著這具殘破的軀殼,重鑄著通往未來的基石。
星火已燃,前路雖漫,其猶未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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