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侍衛應聲上前,粗暴地扭住她的雙臂向外拖拽。
駱清歡奮力掙扎,急聲高喊:“梁泊舟,我是良籍,你有什么資格買賣良民!”
梁泊舟掃了一眼四周撇嘴咋舌的賓客,為免節外生枝,朝管家使了個眼色。
“去將她的納妾文書取來。”
不過片刻,管家便呈上一份墨跡猶新的文書。
梁泊舟將文書舉到她眼前:“這上面所寫的姓名、出身、生辰八字,可與你相符?”
駱清歡盯著那未干的墨跡,一股刺骨寒意自脊背竄起。
當初她滿懷期待交付的“問名”禮單,如今卻成了他偽造納妾文書的憑證!
“墨跡猶濕,文書顯然是方才偽造的!”她聲音因憤怒而顫抖。
梁泊舟卻面色平靜:“你今日方才進門,文書自然是今日所寫,有何不妥?”
安遠侯早已不耐,揮袖冷喝道:“還啰嗦什么?拖出去!”
侍衛應聲發力,駱清歡被拽得一個踉蹌,她猛地回頭望向梁泊舟,嘶聲喊道:“梁泊舟!你如此對我,良心過得去嗎!”
“我方才給過你機會,是你不要。”梁泊舟別開視線,語氣漠然,“既如此,便怨不得旁人。”
他面上冷淡,心中卻另有計較:且讓她先吃些苦頭,受盡磋磨,待她走投無路時,他再出面將人買回屆時,還怕她不俯首帖耳,任他拿捏?
駱清歡即將被拖拽出門之際,門外忽地傳來一道慵懶低沉的嗓音,聲線清冷,卻帶著不容忽視的威壓。
“安遠侯府好大的陣仗。”
眾人不約而同地回首,隨即面露驚色,霎時如潮水般向兩側退開,就連原本執劍攔在門口的護衛也神色一凜,慌忙收刃躬身,讓出一條通路。
一道頎長挺拔的身影逆光而來,手中一柄玉骨扇輕搖,步履從容。
天光在他輪廓分明的面容上投下深淺光影,更顯得他氣質清貴凜然,不怒自威。
安遠侯臉上的怒容瞬間凝固,一把拽過梁泊舟,低聲問道:“你請來的?”
梁泊舟慌張搖頭,額角已滲出冷汗。
他哪有這般能耐,能請得動權傾朝野,唯一的異姓王——晉陽王蒙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