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泊舟面色一僵,一時語塞。
“姐姐怎么能把悔婚說成強娶?”姜錦念突然出聲,“花轎既已抬進安遠侯府,姐姐就是侯府的人了,怎能說走就走?”
她略作停頓,想起駱清歡成親前去珠寶行新打了不少首飾,又補充了一句:
“即便姐姐執意要走,嫁妝也是不能抬走的。”
駱清歡白了她一眼:“你倒是會打如意算盤!我與梁泊舟禮數未全,婚事根本作不得數,憑什么留下我的嫁妝!”
梁泊舟看著平日里對他言聽計從的駱清歡,此刻卻變得油鹽不進,怒意迅速燃起。
“一個妾室談什么禮數!我不介意你的身份讓你進侯府大門,已是給足了你顏面,你竟如此不識抬舉!若想侯府不追究你悔婚之事,嫁妝必須留下當作賠罪禮!”
駱清歡眸色一暗。
出嫁前,她唯恐梁泊舟娶她做正妻會遭勛貴世家恥笑,特意備下足足三百抬嫁妝。
其中不只金銀珠玉、綾羅錦緞,更有多處駱家至關重要的商鋪、田莊和宅院其價值根本無法用金銀衡量。
他如今倒是裝都不裝了,竟然直接開口強搶!
她冷笑一聲:“安遠侯府強娶不成,便要明搶我的嫁妝了?”
安遠侯視線掃過滿堂掩唇低語的賓客,面上越發掛不住,怒喝道:“來人!把這個顛倒是非的賤婦丟出府去!”
侍衛快步上前,梁泊舟卻莫名涌上一陣煩躁。
他不滿地看了父親一眼,方才他只是想用扣留嫁妝逼駱清歡留下,又不是真要攆她走,父親怎么能直接將人趕走。
好歹駱清歡對他一片癡心,留在身邊,總歸有用處。
“慢著!”
他高喊一聲,態度倨傲地看向駱清歡。
“你若現在肯跪下認錯,我尚可原諒你今日所為。往后,或許還會如從前一般待你。”
駱清歡瞥他一眼,只覺胃里一陣翻涌,惡心至極。
“世子的‘厚愛’,還是留給旁人吧!我只要帶走我的嫁妝,若侯府執意強占,出了此門,我便擊鼓鳴冤,告到府衙公堂!”
梁泊舟的怒氣霎時直竄腦門,他好心留她,她卻蹬鼻子上臉。
看來不下一劑猛藥,她是不會順從了。
“反了天了!一個妾室竟敢生出誣告主家的心思!把她拖出去,發賣了!”
侯府侍衛應聲上前,粗暴地扭住她的雙臂向外拖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