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空氣質量傳感器也發回了警報,數據顯示,那片區域的空氣中飄散著微量的人類腎上腺素揮發物。
那是人在經歷極度恐懼、緊張和絕望時,才會大量分泌的激素。
“它們在模仿……在復現……”林九看著屏幕,失神地喃喃道,“它們在用自己的方式,復現你當年不敢開槍的那一刻……它們在營造一個情緒現場!”
陳牧一言不發,獨自一人推開基地大門,朝著那個詭異的十字路口走去。
他沒有攜帶任何武器,身上只有一件單薄的作戰服。
他走進了那個由無數廢槍組成的圓環,在溫度最高的中心點緩緩蹲下。
槍陣沒有攻擊他,只是維持著槍口朝天的姿態,仿佛在審視著他,等待著他。
陳牧從口袋里,摸出了一枚空彈殼。
那枚彈殼被摩挲得锃亮,正是七年前,超市店員倒在他面前時,他本該打出的第一發子彈的彈殼。
他將彈殼輕輕地放在滾燙的地面上,發出“叮”的一聲脆響。
然后,他閉上了眼睛,低聲說道:“你們想要我的愧疚?想要我背負的那些死亡?拿去。”
“但你們也別忘了——真正讓我重新握住槍的,不是悔恨。”
他猛地睜開雙眼,目光如電,掃過周圍一圈冰冷的鋼鐵。
“是那之后,我活著的每一天,都扛著它!”
話音落下的瞬間,整片由廢槍組成的環形陣列,齊齊發出了一聲劇烈的震顫!
那聲音不像是金屬碰撞,更像是一頭巨獸在痛苦地抽搐。
緊接著,所有朝天的槍口,都緩緩地、整齊劃一地垂落下來,槍管貼著地面,扳機結構徹底松開,如同無數臣服于王者的野獸,低下了它們高傲的頭顱。
鏡頭被無形地拉遠,穿過荒野,掠過城市廢墟,深入地下那錯綜復雜的排水管道深處。
在一片污濁的積水中,那只被遺棄的、銹跡斑斑的望遠鏡,其鏡頭上那個詭異的閉眼圖騰,表面突然裂開了一道極其細微的縫隙。
一滴暗紅粘稠的液體,從那道縫隙中緩緩滲出,順著銹蝕的金屬外殼滑落,宛如一道真正的傷口,流下了新鮮的血液。
萬籟俱寂。
直到次日清晨,一名負責外圍警戒的士兵,帶著一臉驚恐與難以置信的神情,瘋了一般地沖向了指揮中心。
他的報告,撕裂了這短暫的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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