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的盛安,整日都在滿滿當當輿論沸騰之中,進士揭榜,宋時安出獄,狀元游街,好不喧鬧。
而翌日,進士的范卷整個盛安所有書攤都有售賣,熱點則是從狀元本身,轉(zhuǎn)向了他的作品。
《洛神賦》一經(jīng)問世,便徹底讓天下士子所折服,并徹底的淪為宋批。
更是有大家言:宋生僅憑這一篇文章,便可力壓整個大虞文壇!
相比晉王那超絕鈍感的文學審美,一向是在眾兄弟最機靈的中平王,不僅看懂了《洛神賦》,并且看出了此篇章額外的價值。
“二哥。”
將《洛神賦》放在案上后,魏翊淵緩緩起身,有些慨嘆道:“此文,怕是能夠替宋時安擋死一次。”
“有如此夸張?”
晉王覺得中平王說得太過了,再怎么樣也不至于成免死金牌吧?
“二哥,這毫不夸張。”魏翊淵相當較真的反問道,“你見過哪一朝,哪一代,殺了大詩人?”
“……”晉王仔細一想,皺起了眉頭,“似乎,還真的沒有。”
“真要被殺的,要么就是名氣沒那么大的,要么就是被強盜小人所害,要么就是死于亂世。”魏翊淵相當篤定的說道,“據(jù)我所知,歷代朝廷,都沒有殺過一個留下過千古名篇的大詩人。”
“就算如此,情況也不太一樣啊。”晉王說道,“有哪個大詩人,能把官做的這么好?”
“這自然是少有。”
魏翊淵也知道從結(jié)果推論過程沒意義,所以他也補充道:“我的意思是,既然成了文壇領袖,這個人就很難動了。”
“是啊,天下士子都將成為他的擁躉,狂熱的崇拜。”晉王點頭,認可這一說法,并且十分惋惜道,“偏偏出了這樣一個妖孽,雖然孫謙沒有橫壓一世文壇的實力,但如若沒有他,大可憑借家世,才能,容貌,引領年輕士族。”
“現(xiàn)在遺憾此事已經(jīng)沒用了。”魏翊淵說道,“我們得想想辦法,如何來抗衡四哥。”
“《國富論》你如何看?”晉王問。
“治世好文,尤其是‘江南織造署’這個簡直就是天才設想。”魏翊淵說道,“但并非就是能夠立即實施的,包括宋時安要主持的屯田,今年也開啟不了。”
“何意?”晉王問。
接著,魏翊淵分析道:“屯田此事,必定要慢慢推行至全國,但并不是能夠在全國同時進行。畢竟第一年,要承擔流民的口糧。我大虞的府庫,就沒有那么多糧。”
就好比是做生意,第一年要投本。
種田是有周期的,第一年收納流民,建立集體生活的屋舍,既要錢,又要糧。那能怎么辦?就只有由朝廷先墊資,等到第二年再還給朝廷。
去年宜州的夏醇屯田,收攏了接近十八萬流民,還有萬余老弱兵卒,去年秋,倒是收成了不少,但歸還朝廷,并且承諾分給百姓的余糧得真給,因此真正賺出來的‘稅糧’,壓根就沒剩幾個子。
但好處也有,宜州動亂平定了。
新的耕地也在開墾,勢必能夠種出越來越多的糧食,充盈國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