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話,讓陳寶有些害怕,總感覺在醞釀些什么,遂緩緩抬起頭。
皇帝凝然道:“那么多人,就他一人,敢指責朕修皇陵是勞民傷財。”
“陛下!他還不敢!”
陳寶連忙的跪在地上,聲音顫抖。
“他,已經敢了。”
帝王引擎啟動般,皇帝發出低吟,睥睨向陳寶:“踩著二品朝廷命官上馬,此等權臣風范,當朝何人能夠比擬?”
“奴婢請立即誅殺宋時安!”陳寶給出提議。
“殺了他?何人來抵抗姬淵?”皇帝眼眉微微一合,“朕不殺他,但他一定得死。”
皇帝已經有了殺死宋時安的方法。
但是,只有他親自來執行,才能夠做到。
他的那些兒子,沒有一個人是宋時安的對手。
所以皇帝只能跟時間賽跑,盡可能的再多活幾年,然后在宋時安將大虞改革的框架建立之后……
狡兔死,走狗烹。
在這之前,最重要的就是制衡。
可是,皇帝不得不承認。
宋時安心中對此也如明鏡一樣澄亮。
屯田誰都能來做,但現在除了他,誰都做不成。
這就是他的底氣。
“宋氏對陳可夫何種態度?”皇帝問。
“回陛下,厭惡至極。”陳寶說道,“連宋靖,也絲毫不留任何情面。”
“家抄了,全部貶為庶民,舉家發配到嶺南。”皇帝道。
天要令其亡,必先讓其狂。
宋時安踩了他這一腳,那這一腳就送他去深淵。
“是。”陳寶認真道。
“忤生出來了,對吧?”皇帝又問道。
“是,陛下。”
“讓他過來。”皇帝隨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