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三急道:“你們進城騎在馬上,那叫一個威風……”
“我們進城走的哪條街?離這里可不近,你竟是有工夫去街邊觀瞧?”李昭氣定神閑的邊問邊朝周老三走了兩步。
李昭朝他走,周老三便向后退,口中還辯駁道:“聽說有熱鬧看,我便去看看又如何?”
“聽說?你這兩條小短腿,瘦得跟柴火棍一樣,朋來客棧離城門可不遠,有人將消息傳到你耳朵里,再等你走到了,我們都已到店,你是在街上看到我們騎在馬上,還是去了客棧見到我們的?你可別說為了見我們,你還套了車,套車的工夫我們已到店了,況且就你這兩條短腿,你上不去馬,騎馬前去也不可能。”
周老三開始慌了,李昭的話確實是將每條路都堵死了,他眼下甚至對嘲諷他腿短的說辭已經沒感覺了,全力以赴的在想如何應對。
他這時候后悔剛才說出所謂距離遠近的借口,但當時情急之下,他也只能想到這個說辭。
“我們到的時候,你就在客棧中,我說的可對?”李昭又上前一步。
周老三腦子飛速的轉,他在想是不是昨日被誰看到了?若是不應下,真說有人證的話,他到時反倒不好改口了,不如索性應下,繡坊老板去客棧交貨這再正常不過,再說這也是事實。
于是,周老三梗著脖子道:“是又如何?正好有客商住在有朋客棧,我去交貨,之后正好見到你們進店,這事兒可問客棧掌柜的錢二,還有伙計趙四,他們都可為我作證。”
李昭笑了笑說:“你看,實話實說不就得了?既然是交貨自然是駕車去的。”
“那,那是自然。”
“也就是說趕得及回來去錦繡閣殺人,蘇娘死在黃昏時分。”
“誒……你莫要含血噴人!我殺她作甚?”
“是啊,你殺她作甚?蘇伯,你速速趕回客棧,將錢二和趙四拿了,哎呀,還要勞煩魏推官派衙役跟隨才是,不然蘇伯動手再反被抓,那二人可就有機會逃脫了。”
李昭是說給魏推官聽的,可眼睛一直盯著周老三。
魏推官解下腰牌遞給蘇伯說:“用腰牌吧,我知你功夫好,衙役跟不上你,反倒是耽誤事,你拿下二人,綁了扔在一旁看住,我們隨后便到。”
蘇伯接了腰牌,轉身便要走。
“等一下!”
裴空和周老三竟是異口同聲。
裴空瞪了一眼周老三,意思是:你先給我閉嘴。而后看向李昭問:“我跟誰?”
魏推官抬頭看了看天。
李昭被裴空這一問,打亂了思路,周老三趁機朝幾名伙計使了個眼色,又對魏推官拱手道:“還望大人明辨是非啊,客棧的人燒自己客人圖啥呢?且客棧中還有其他人,過往客商不少,咱們繡溪府便是因為繡品好而得名,這些客商雖比不得鏢局的鏢銀,那也不少,別人不燒,只燒鏢局所住院落?這不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嘛。”
周老三覺著自己說的有理有據,哪知魏推官朝阿水抱了抱拳說:“有勞姑娘將他拿下。”
周老三大驚,想再次辯解,奈何阿水沒有給他機會,他剛開口便已臉著地,疼得他吱哇亂叫。
李昭嘆了口氣,看向裴空說:“你跟著我們走吧,蘇伯真跑起來,你追不上。”
裴空剛要過過嘴癮,蘇伯已不見人影。
魏推官看著地上的周老三搖了搖頭,說:“你的繡品也曾找過鏢局運送吧?誰說鏢局的鏢便一定是銀子?我都不知他們鏢車里是什么,你卻知曉,唉,說多錯多的道理你都不懂,哪來的膽子動手殺人?”
周老三原本用來掙扎的勁兒一下便泄了勁,任由阿水捆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