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他能來得這么快,是因為他本來就在往瑯音坊趕。
好懸,父親尚存幾分理智,沒有徹底淪為九門的刀……
精舍小院外,財神顱面沉如水,心境如墮深淵。
他的威脅之意已經跟明示沒什么區別了。
博望侯喜好孌童,這算不得什么太大的秘密,鳳京中知道這一點的并不在少數。
這也就罷了,只有九門中一小撮人才知道,這位手上可不干凈,沾染了幾條人命,都是九門負責善后。
換句話說,博望侯之所以不計后果甚至變本加厲,就有他們刻意縱容的成分。
鄧大人難道不知道魚死網破的結果?
若是翻到明面上,他父親這個“博望”侯的名號將成為最大的諷刺。
就算不降爵,也會累及到其官聲,還能繼續擔任京兆府尹這種要沖官位?
再進一步,以鄧大人的智慧,難道猜不到九門背后還有人?
今夜把對方一行押走,甚至和稀泥都能理解,偏偏他選擇了最果決的方式。
財神顱心臟嘭嘭嘭跳動得厲害,因為鄧弘毅的做法給他一種壯士斷腕的感覺。
博望侯走了,還是被他兒子京兆府尹給強行帶走的。
那些原本被“請”來為九門站臺的權貴幾乎在同時紛紛撤走。
很快,場間只剩下九門之人和五人遙遙對峙。
秦昭玥還是大馬金刀坐在菩提木樁上,其實一直在傳音。
“所以,這位京兆府尹是自己人?陛下早就知會過了?”
隱蟄怕她繼續歪纏,輕輕“嗯”了一聲就算回答。
京兆府尹,這個位置可不是好坐的。
能力是一方面,也需要絕對的忠心,或者說后者更加重要。
那鄧弘毅是個懂事兒的,僅僅只是提點了一句,沒有任何猶豫便做出了選擇。
不詢問、不探究,答應得干脆極了。
也幸虧他這份果決,事后才能保全侯府。
秦昭玥心道果然。
本來還期盼著雙方互相碼人打擂臺的戲,結果呢?
不好意思,你家找來的大腿其實是我家的,這還斗個屁。
財神顱沖著對面拱了拱手,“幾位待如何?還請劃下道來。”
兩位當家,一死一被擒,還能客客氣氣說出這話來,秦昭玥聽出了服軟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