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開,你快撒開!”
任老爹如何掙扎,鄧弘毅就是沒有撒手。
死死拽著他快步往外走,那步子倒騰得快極了,很快就遠離了青檀精舍。
“弘毅!你弄疼……”
話音未落,被猛然甩開了手,踉蹌間差點摔個屁蹲。
剛要控訴,卻迎上了一雙古井不波的清冷眸子。
博望侯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他這嫡子撐起了侯府沒錯,但自小跟他就不親近。
尤其是那雙眸子,跟他那個老古板的父親一模一樣。
每次見著弘毅嚴肅的時候,都會難以抑制想起幼時檢查課業時的不堪往事。
博望侯意識到今夜可能出了什么大事兒,想要說兩句軟話糊弄過去。
卻見好大兒從袖中掏出一塊帕子,仔仔細細擦拭自己的手掌,就是那只剛剛攥緊他的那只!
鄧弘毅擦拭了好幾遍,然后隨手將那帕子丟棄一旁,像是扔掉了什么臟東西一般。
博望侯:!
什么服軟都被拋到了九霄云外,火氣噌的一下升騰,老臉憋得通紅。
“想要保住爵位,就給我閉嘴。”
輕飄飄的一句話,將憤怒給壓了下去,博望侯滿面驚恐。
他上前一步就要抓住好大兒的胳膊,卻被他冷冷躲過,撲了個空。
老鄧爺:……
心上插了一把刀子,被自家好大兒嫌棄,好痛!
“弘毅你在說什么,我也沒做什么啊……”
只是這話越說到后頭越沒底氣,直至聲如蚊蚋。
“做了什么父親自己心里清楚,即日起,父親還請在侯府禁足。
若是想要被奪爵、想要兒子脫下一身官服,大可以不聽。”
這么嚴重!
老鄧爺是真怕了,他這嫡子從來不會撒謊,說會丟爵位丟官身就一定是真的。
“好好好,我不出門,好兒子,快給父親說說到底是怎么回事兒?”
鄧弘毅卻未理會,甩袖大步往前走,其實內衫都濕透了。
之所以他能來得這么快,是因為他本來就在往瑯音坊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