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恐怕要不好。”
孟晚看著外頭陰暗的天色,從椅子上起身吩咐,“雪生,你速速帶他去縣衙里報官,走正門,就說。。。。。。”
他腦子里的思緒轉(zhuǎn)了一圈,然后果斷的說:“就說是略賣人口。”
黃媽媽“撲通”一聲跪坐在地上,“夫郎明鑒啊,黃葉的爹是親手給兒子簽的賣身契,自愿賣身為奴,并非是小人逼迫啊!”她嚇得要死,心中悔恨交加,自己不應(yīng)該可憐他們母子就將人收下。
孟晚哭笑不得,“你快起來,我又沒說讓他告你。”
見黃葉還呆愣愣的,孟晚催促,“你想讓你娘活命就速速跟著前去。”
“雪生,你見了咱家大人,迅速將事情交代給他,速度要快,千萬別拖拉。”
孟晚吩咐完,雪生二話沒說便拉著黃葉往衙門走去,他腳程快,黃葉捂著蹦蹦亂跳的胸口跑著也跟不上,但他仍舊努力的追在后面。
黃葉不懂報官是什么意思,也只是在前些日子聽大人說過縣太爺去了他們村子后,才隱隱知道了官的概念,但他有種直覺,剛才的這個夫郎是在幫他和他娘。
他要再快,再快一點就能把他娘也救出來。
——
宋亭舟在二堂辦公,喬主簿苦哈哈的在一旁匯報工作。看著上司板著的臉,他一點憂國憂民的心思都生不起來了,只覺得自己命苦如黃連。就因為家里離得遠,他夜宿縣衙,結(jié)果大半夜被知縣大人叫起來找齊盛十五年的文書。
這種事不是一回了,他前幾月的俸銀宋亭舟都補給他了,租房子的錢還是有的,不然將妻兒都接到縣城來?
他睡眠不足,心思七拐八拐的飄散到天邊,冷不丁一句呼聲將他的魂兒從云層里勾了回來。
“大人,雪生帶了個小哥兒過來報案。”張典史畏畏縮縮的過來回稟,實際上要不是雪生進來被他撞了個正著,他也不想在宋亭舟眼前露臉,畢竟他之前是站童平一派的,而對方如今在牢里關(guān)著,就等秋后斬首了。
他每日在縣衙心驚膽戰(zhàn)的躲著宋亭舟走,就是生怕知縣大人看不他不順眼把他官職給撤下去,畢竟他連品階都沒有。
怎料怕什么來什么。宋亭舟黑沉沉的眸子望向他,不帶任何感情的吩咐了一句,“先把他們帶過來。還有,若是你還如前幾日般在縣衙里玩忽職守,東躲西藏,明日就脫下官袍離開,縣衙里不收無用之人。”
受訓的是張典史,偏偏喬主簿在旁也聽出了一身的冷汗,驚得他連瞌睡都沒了,人精神百倍,只愿還能為宋大人當牛做馬。
雪生記得孟晚的囑咐,進來就迅速的將事情緣由交代清楚。
宋亭舟即刻理解了孟晚的意思,對方讓這雪生帶著小哥兒從衙門正門進來報案是謹慎行事,為防事情有變以備不時之需。
“叫黃巡檢立即帶捕快趕過去。”宋亭舟話音剛落,自己也起身站了起來,“罷了,將秦艽叫來,我親自去看看。”
水和村離赫山縣較近,宋亭舟巡視村落的時候去過一次,但還是不比黃巡檢熟悉,因為對方便是蘆溪鎮(zhèn)的人。
秦艽懶洋洋的往宋亭舟辦公的二堂走,走到一半就見黃巡檢帶著四五個衙役牽著馬往門外走去,叫他過來的宋亭舟也在其中。
秦艽跟上去接過其中一個衙役遞給他的馬繩,問宋亭舟道:“大人,咱們這是去哪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