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繼祖笑意一僵,“是。”
孟晚就只能眼睜睜看著人群涌入試院,卻無能為力。
還是……不行嗎?
宋亭舟明明那么努力,卻連試院都沒進過一次,真是不甘心啊!
“晚兒,拿著。”
有傘罩在孟晚頭頂,他回頭對上宋亭舟堅定的目光,“晚兒,有辦法的。”
孟晚能感受到他一掃剛才的頹廢,在短短時間內似乎重新振作了起來。
他轉身朝著末尾的人群走去,留下句,“和娘回去,別回頭,在家等我。”
孟晚盯著他的背影兩秒,閉上眼睛回頭,拉著趕來的常金花道:“姨,沒事了,我們回去等他。”
身后的人群突然傳出一陣喧嘩。
“哎呦,那個書生怎么跪下了!”
“好像是沒人給他作保。”
“咋可能,往年那么多考試的學子,就沒有無保之人。”
“他之前咋不想辦法找人作保?沒有請廩生的銀子?不應該啊。”
“剛才我看見了,好像是城西的鄭相公之前答應給他作保,不知怎地又反悔了。”
“鄭相公怎能如此行事,這不是坑了人家嗎?”
“我剛在旁邊聽著,鄭相公說是他品行不好。”
“啊?我見他氣度不凡,還當是個青年才俊,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具體如何還不好說,我見人家家人找過去字字泣血,說是鄭相公故意的。”
“什么?這……”
“唉,這群書生也是不易,我兒在家時常讀書到夜半三更。”
“我家也是。”
“那書生還在跪?也是白搭,法不容情,他今年怕是白來嘍。”
常金花身形一顫,眼淚瞬間決堤,“晚哥兒,他們說的是不是大郎。”
她欲要轉身,孟晚站在她身后攔住了她,“姨,表哥無事,他說讓我們回去等他。”
他忍住酸澀,強拉著常金花離開,出了試院外層后到底沒忍住回頭看了一眼,離了這么遠,早已看不清人臉,可孟晚能看見那一抹青色身影,挺直腰背跪在一位藍衣老者面前,大約是在說些什么。
孟晚抹了把臉上的淚,決然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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