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晚笑著點了點頭。
祝澤寧叫宋亭舟倒也沒有別的事,只是提醒他:“明日別忘了一起去吳府,早起用了飯在他家門口匯合?!?/p>
祝澤寧自己去吳家也是犯怵的,幸好還有個宋亭舟作伴。
“不會忘。”宋亭舟說完放下簾子。
雪生見周圍寬泛許多,駕車離開。
孟晚忍不住問宋亭舟,“明日你們要去知府大人家中拜訪?”
“也不算是?!?/p>
宋亭舟面上掛了幾分擔(dān)憂之色,“吳兄病了,已經(jīng)告假三日沒去府學(xué),祝兄今早遞了帖子到吳府知府上,明早我們一起前去探望。”
“病了啊,什么病這么嚴重?”
孟晚上次聽到吳昭遠的消息還是他向家里借錢,說是要在城外買莊子,后來將錢還了回來,莊子的事也不了了之。
宋亭舟也不知,“吳家沒透半點風(fēng)聲,只說是病了?!?/p>
孟晚心里咯噔一聲,明明是在自己馬車里,他卻還像做賊一樣趴在宋亭舟肩上,壓著聲音說:“之前不是說吳舉人回了吳家后,知府大人有意給他上族譜,但知府夫人一直阻攔嗎?該不會是什么后宅的手段吧?”
宋亭舟用手指抵住孟晚嘴唇,低聲道:“不可妄議。”
孟晚抿起嘴巴,乖巧的點了點頭。
他模樣實在又乖又漂亮,宋亭舟撤回手指,側(cè)頭啄了兩下他柔軟的唇。
“其實吳兄自己也不想上吳家族譜,這才一直拖了這么多年。”
孟晚點頭,“可以理解?!?/p>
屈辱了這么多年,一點知府爹的光沒借上,眼見著有出息了,馬上又是會試,一步登天指日可待,憑什么讓吳知府坐享其成呢?
換成他是吳昭遠,獨門獨戶這么久了,只怕也不愿意上,不為別的,只為掙上這口氣。
他們到家的時候飯菜已經(jīng)做好了一半,常金花還用小爐子煮了鍋姜湯給他們喝。
晚上孟晚將明日登門拜訪的禮品準備妥當,吳家當是看不上這些薄禮,但太次也不像樣子,他備了兩包稍好些的燕窩作禮。
宋亭舟和祝澤寧已經(jīng)同府學(xué)中的夫子請好了假,翌日一早各自拿上禮品在吳家門前匯合,一同上門拜見。
吳知府不可能自降身份接待他們倆,是嫡長子露的面。
吳家嫡長子也有三十好幾了,身上只有個秀才的名頭,也在府城進學(xué),只是之前沒與宋亭舟他們同過班。說起話來還算客氣,只是提起庶弟態(tài)度有些冷漠。
宋亭舟和祝澤寧簡單跟人家客套了幾句,就由小廝帶著引到了吳昭遠的院子。
五進的大院,他卻占了個最偏僻的位置,院里空空蕩蕩的,既沒種什么花草樹木,也沒有眾多仆人穿行,看著有些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