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年紀尚輕,做不得主,還是回家找阿娘商議一二,再來答復嬸子吧。”
中年婦人心中著急,東廂房就罷了,不愁人租。角房那間本是過世的公婆起房時多蓋的,盼著家里多子多孫,這么些年了一直鎖著吃灰,如今多租出去家里就是個多個進項。
見宋亭舟與孟晚真的要走,她忙道:“價格可以再商議商議,你們若是兩間全租,不如嬸子再給你們便宜一兩?”
孟晚頓住腳步,我滴個乖乖張嘴就減去了一兩銀子?六兩半一年的話……
“嬸子,我們租了!”孟晚擲地有聲。
干脆利落的交了定錢,孟晚咬著糖葫蘆回家,一個沒留神,兩串都自己吃了。
他瞥了一眼宋亭舟,又瞥了一眼。
很好,他親愛的表哥只顧悶頭趕路,沒注意到。
晚上宋亭舟就將事情直接對常金花坦白了,孟晚欲定十五就開張做買賣,常金花早晚會知道的。
“你們倆主意大得很,既然都定下還知會我做什么?”
她心里生氣他們兩人膽子忒大,不聲不響連鎮上的房子都訂好了。
安置房產和親事是頂大的事,重要程度不亞于現代小情侶悄悄偷了家里戶口本跑去民政局領證,而家長,此刻連兒媳婦女婿的面都沒見過。
孟晚也知道他事情辦得不對,可是機會難求,這個價格是真不貴了,大小也合適,于是使盡渾身解數對著常金花撒嬌。
老規矩,“表哥,你先去小屋讀書,出去打水也成,快去去。”
將宋亭舟打發走,孟晚嘴一咧,“娘……誒,姨……姨別打了姨。”
“青天白日的,讓你亂說話!不教育你一次,真要上房揭瓦了。”
常金花拽著他的手,狠狠往他身上打了幾下出氣,而后才坐下說:“我難道是蠻不講理的人?你們好好和我說我能攔著不成?你一個未婚的哥兒,就這么大刺咧咧的跟著大郎去鎮上租房,人家不得輕看你?”
說到底,她確實生氣兩個孩子不經她同意便租好了房,可更怕孟晚因為這個被人說了閑話誤會。
孟晚小心翼翼的挨著她坐,然后一把把她胳膊抱懷里,使勁從眼里往外擠豆豆,“姨,我知道你都是為我好,我錯了,真的錯了,替我們介紹的正好是書肆掌柜,我也沒想到會當場敲定,實在是價格合適我才定下的。”
常金花拽了拽胳膊,沒拽動,反瞪了他一眼問:“多少錢?”
“六兩半,一間鋪子,一間住房。”
第二日一家三口出動,常金花非要看看他們租的是什么樣的院子,不然心里不踏實,唯恐他們年輕被人騙了。
巷子頭一家便是他們租的那戶人家。
巧的是今日中年婦人就在院里曬被子,見昨天給了定錢的宋亭舟和孟晚來,還來不及歡喜,便見了一臉嚴肅的常金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