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十幾個傷者或坐或躺,傷口大多是深可見骨的爪痕,有的還在滲血,疼得直抽氣。
翠花深吸一口氣,走到最邊上一個受傷的少年面前,緩緩抬起右手,掌心朝下覆在少年的傷口上方。
翠花凝神調動體內的陰陽二氣,只覺一股溫涼交織的氣息從掌心溢出,順著傷口緩緩滲入。
陽氣溫煦,滋養受損的皮肉;陰氣清涼,壓制傷口的腫痛。
起初少年還疼得齜牙咧嘴,可片刻后便舒展開眉頭,驚訝地說:
“不疼了!還暖暖的……”
周圍的村民都看呆了,連躺著的傷者也忘了疼,直勾勾地盯著翠花的手。
一盞茶的功夫過去,翠花收回手,少年手臂上的傷口竟已結痂,原本外翻的皮肉也平整了許多,比村里郎中敷的草藥見效快了十倍不止。
“姑娘,你這是……仙法?”
老漢激動得聲音都在抖。
翠花笑著搖搖頭:
“不是仙法,只是些調和陰陽的小術,能幫大家減輕些痛苦。”
說罷又走向下一個傷者,指尖輕揚,陰陽二氣如流水般淌入傷口,原本猙獰的爪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一旁的黃狗蹲在地上,歪著腦袋看翠花施術,尾巴尖輕輕掃著地。
獨孤信站在曬谷場邊緣,望著少女認真的側臉,眼底閃過一絲欣慰。
獨孤信要教給翠花的,從不是什么驚天動地的術法,而是讓她懂得,陰陽大道從不在云端,而在這人間煙火、眾生疾苦里。
等翠花幫最后一個傷者處理完傷口,夕陽已經沉到山尖。
村民們圍著她千恩萬謝,非要留他們吃晚飯,翠花看向獨孤信,見師父點頭應允,便笑著應下。
飯桌上,村民們端出家里最好的臘肉和雜糧飯,說著黑風豹的兇,又夸翠花的術法神奇。
翠花聽著,心里卻在想:
今日用陰陽二氣療傷,既解了村民的苦,又讓自己對道的理解更深一層,原來修行,從來都是先渡人,再渡己。
夜里歇在村民騰出的柴房,黃狗蜷在墻角打盹,翠花坐在燈前,借著微弱的燈光翻看修行手札,筆尖在紙上記下今日的感悟:
“陰陽之道,非獨存于自身,更存于天地眾生。療人傷,亦是修己心,此乃知行合一也。”
寫完抬頭,見獨孤信站在門口,月光灑在他身上,柔和得像田里的春水。
“師父。”
翠花起身行禮。獨孤信點點頭,語氣溫和:
“明日啟程,前面的鎮子,有更適合你的修行。”
翠花眼睛一亮,用力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