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握成拳頭,對著窗臺一砸,心月已然出離了憤怒。
恨。
她想殺的人,又多了一個。
倘若宋時安真的回不去,那他就一個人留在燕國了……
咬著嘴唇,她的眼眶已然泛出淚花。
………
王宮里,晚宴。
又是那座樓臺之上,又只有燕王和宋時安兩個人。
“這么久都不來消息。”燕王對面前的宋時安揶揄道,“看來陛下不果斷呀。”
“大王,有話直說啊。”
宋時安最煩別人陰陽怪氣了。
“哈哈哈。”康遜笑了,抬了抬手指,“你是孤家寡人,我也是孤家寡人。”
“沒人喜歡宋時安,這點不假。大王,你怎么又孤寡了呢?”宋時安看向他一旁的侍女,“你身旁,不就是美人嗎?”
“那你身旁也有女人,你寂寞嗎?”燕王反問。
“誠然,寂寞。”
“那就對了啊。”
康遜提起酒盞敬宋時安一樽后,而后突然開口說道:“世人都說我康遜昏庸無能,你們大虞應該也是這樣傳的吧?”
“哎,大王莫說這話……”
“我不忌諱這個。”
打斷宋時安,燕王眼神突然犀利,他問道:“你說,吾乃次子,連繼位都是那些老臣扶到王位上的。倘若我太賢,太明,能夠做到現在嗎?”
能夠活到現在嗎?
宋時安沒有說話,低頭淺笑。
“魏燁如此心狠,連手中刀都能廢掉。這樣的人,你真的能夠原諒?”身體前傾,注視著宋時安的眼睛,康遜較真的問。
“過都是臣子的,君父有何錯焉?”
宋時安手里端著酒樽,輕輕晃蕩,眼神平和。
“魏燁無情,而我有情。”康遜承諾道,“你也知道的,我廢不了你。為了抗衡公孫和秦氏,我會一直需要你。”
“倘若我將權力都收歸于大王之后,那時呢?”宋時安也帶著一絲玩味的說道,“我不就成了公孫興了嗎?大王。”
“你只有孤身一人,公孫氏可是多少個大家族,我為何要忌憚你呢?”康遜辯解道。
“那就是一樣的道理啊。”
宋時安抬起頭來,回應道:“我的皇帝他并非冷酷無情,他心里裝的是天下萬方。倘若我無父無母,是從石頭里蹦出來的,他也會毫不保留的信任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