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棘的實力在族中已是中流砥柱,卻被對方一爪擊潰,連反抗的余地都沒有。
這等實力,別說碾死它們兄弟倆,就算是踏平整個龜族聚居地,恐怕也易如反掌!
龜巖埋著頭,眼角的余光瞥見“龜太郎”始終未動的身影,心臟狂跳不止。
它終于明白,剛才對方那句“聒噪”絕非虛言,若不是這位長老手下留情,此刻自己和弟弟恐怕早已和墨棘一樣,倒在血泊里了。
龜石的額頭已經磕出了血痕,沙粒混著血跡粘在甲殼上,卻絲毫不敢停下。
它能清晰地感覺到,“龜太郎”身上的威壓沒有半分減弱,那漠然的目光依舊落在它們身上,仿佛在衡量著什么。這種懸而未決的恐懼,比直接受死更讓人煎熬。
沙灘上只剩下海浪拍岸的聲音,以及龜石磕頭的悶響,還有兩兄弟壓抑不住的、如同破風箱般的喘息聲。
“龜太郎”依舊站在那里,像一尊沉默的石像,只有那雙冰冷的眼眸,無聲地訴說著:
在絕對的力量面前,順從,是唯一的生路。
獨孤信(龜太郎)冰冷的目光在跪地求饒的兩龜身上停留片刻,如同在審視兩件物品。
那股令人窒息的威壓緩緩收斂。
他緩緩開口,聲音恢復了龜族特有的粘滯腔調,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清晰地傳遍整個墨石島:
“墨棘以下犯上,意圖謀害本長老,罪不容誅!念其修為尚可,留其一命,打入‘黑水牢’,聽候發落!”
“龜巖、龜石,不明事理,受妖人蠱惑,其行可憎,其情可憫!罰俸三年,戴罪立功!”
“自今日起,墨石島由本長老龜太郎執掌!一切規矩照舊!但有陽奉陰違、心懷不軌者——”
他冰冷的眸光掃過遠處那些噤若寒蟬的蝦兵蟹將,最后落回龜巖龜石身上。
“殺無赦!”
最后三個字,如同凜冬寒風,瞬間凍結了島上所有海妖的心臟。
“謹遵島主法旨!”
龜巖、龜石如蒙大赦,聲音帶著劫后余生的顫抖,頭磕得更響了。
“謹遵島主法旨!”
遠處,所有目睹了方才雷霆手段的蝦兵蟹將、龜妖海蛇,無論心中作何想法,此刻全都齊刷刷地跪伏在地,聲音匯成一片敬畏的浪潮。
獨孤信(龜太郎)微微頷首,不再看那跪伏一地的海妖,背負著龜爪,邁著沉穩的步伐,在無數敬畏目光的注視下,走向那座象征著墨石島最高權力的“龜殼”洞府。
龜殼洞府的大門,在他面前無聲開啟,又在他步入后緩緩閉合,隔絕了外界所有的窺探。
洞府內,并非想象中的奢華,反而顯得有些空曠和古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