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目睹這一幕的海妖,無論是龜巖、龜石,還是遠處偷偷觀望的蝦兵蟹將,全都如同被施了定身法,張大了嘴巴,眼珠子都差點瞪出來!
龜巖、龜石兩兄弟更是渾身僵硬,冷汗瞬間浸透了后背!
它們看著那個緩緩收回龜爪、氣息依舊沉穩(wěn)如山、仿佛只是隨手拍飛了一只蒼蠅的“龜太郎”,一股源自靈魂深處的寒意瞬間淹沒了它們!
剛才那一瞬間從“龜太郎”身上泄露出的那股冰冷、漠然、如同主宰般的恐怖氣息,讓它們?nèi)鐗嫳撸?/p>
“龜太郎”緩緩收回探出的龜爪,爪尖殘留的最后一絲靈力消散在空氣中,仿佛剛才那石破天驚的一擊,不過是撣去了身上的一粒塵埃。
他甚至沒有低頭看一眼自己的爪部,仿佛那并非足以撕裂強敵的利器,而只是尋常的肢體。
遠處的墨棘依舊伏在地上,生死不知,軀體周圍的墨色尖刺已失去光澤,蔫軟地貼在沙面上。
但“龜太郎”的目光并未在它身上停留片刻,那雙看似渾濁的眼眸,此刻卻如淬了冰的寒潭,緩緩掃過僵在原地的龜巖與龜石。
這目光太過冰冷,沒有半分妖類的情緒,甚至不似妖獸的兇戾,只有一種大道無情的漠然。
仿佛在看的不是兩個活生生的同族,而是兩塊礙事的頑石。
更令人窒息的是,目光所及之處,一股無形的威壓如潮水般漫來,壓得龜巖和龜石的甲殼都發(fā)出細微的“咯吱”聲,像是隨時會被碾碎。
它們周身的靈力被這股威壓死死鎖在體內(nèi),連呼吸都變得無比艱難,四肢控制不住地抖起來,像是寒風中的枯葉。
“噗通!”“噗通!”
兩聲沉悶的巨響幾乎同時響起。龜巖和龜石再也撐不住了,雙腿一軟,龐大的身軀如同兩座突然崩塌的小山,重重跪倒在沙灘上。
厚重的龜殼與地面碰撞,震起一片沙塵,連遠處的海浪似乎都被這震動驚得頓了一下。
“長……長老饒命!”
龜巖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帶著濃濃的哭腔,巨大的頭顱死死埋進滾燙的沙土里,連眼角滲出的淚都瞬間被蒸發(fā),
“是我們有眼無珠,是我們瞎了眼!求長老大人有大量,饒過我們這一次!”
龜石更是夸張,碩大的腦袋在沙地上磕得“咚咚”作響,每一下都用力到幾乎要將額頭撞破。
“屬下……屬下罪該萬死!”
它的聲音因為極致的恐懼而變得尖銳刺耳,完全沒了之前的囂張,
“我們不該質(zhì)疑長老的身份,不該聽信墨棘的鬼話!求長老開恩!只要能饒我們一命,屬下兄弟愿為長老赴湯蹈火,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也絕無半句怨言!”
此刻的它們,哪里還敢惦記什么“遺命”?哪里還敢揣測什么“陰謀”?
在“龜太郎”剛才那一擊展現(xiàn)的絕對力量面前,所有的算計和僥幸都成了笑話。
墨棘的實力在族中已是中流砥柱,卻被對方一爪擊潰,連反抗的余地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