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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窮匕見。陳巧兒心中冷笑,面上卻故作猶豫:“李員外……真有如此能耐?”
王管家見她“動搖”,立刻湊近些,低聲道:“不瞞你說,縣衙的刑名師爺,與我們員外是故交。這‘逃奴’的案子,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全在師爺一筆之間。你若識相,今日就能出去。若是不然……”他拖長了語調,威脅意味十足。
陳巧兒捕捉到了關鍵信息——刑名師爺。她垂下眼瞼,仿佛在艱難抉擇:“容我想想……”
打發走王管家,陳巧兒知道,必須盡快把消息傳遞出去。她取下藏在發髻里的一根細小空心竹管——這是她早就準備的,里面藏著一小截炭條和一片薄絹。她迅速在絹上寫下“刑名師爺,逃奴案誣,速散消息”幾個字,然后捏在手里,焦急地等待著。
機會出現在午后。一個看著面善的老獄卒來送飯,陳巧兒注意到他看向鎖鏈時眼中一閃而過的不忍。她冒險用身上僅存的一枚銀簪子(巧妙地藏在衣襟夾層里)賄賂了他,求他將絹布送給村口一個經常受她幫助的孤寡老人——那是她和七姑約定的信息中轉站。
消息成功送出。接下來的半天,陳巧兒在焦灼中等待。她不知道七姑能否理解她的意思,又能否在孤立無援的情況下,掀起一絲波瀾。
與此同時,花七姑接到消息后,立刻行動起來。她沒有哭訴,沒有去衙門喊冤,那樣只會自投羅網。她找到了村里那幾個曾受過陳巧兒陷阱恩惠、免于野獸騷擾的獵戶,又通過他們,聯系上了一些對李員外平日行徑敢怒不敢言的村民。
“巧兒姐姐是被冤枉的!李員外勾結師爺,要強奪民女,構陷良善!”七姑的聲音清亮而堅定,帶著一種破釜沉舟的勇氣,“我們需要讓更多人知道這件事!把‘李員外為逼婚花七姑,勾結師爺誣陷陳巧兒為逃奴’的消息傳出去,傳得越遠越好,最好能傳到縣城里去!”
山村的輿論場,在暗流中開始轉向。關于“巧工娘子”如何智斗惡奴、幫助鄉鄰的事跡,與她此刻被誣陷下獄的慘狀形成鮮明對比。一種無聲的憤怒,開始在村民間醞釀、傳遞。
第二天,情況出現了微妙的變化。陳巧兒被提審上堂。堂上,縣令面色威嚴,旁邊坐著一位留著山羊胡、眼神精明的師爺,想必就是那位“故交”。
審訊按部就班,師爺果然步步緊逼,咬死“逃奴”身份,對證據含糊其辭,試圖引導用刑。然而,就在縣令即將下令動刑之時,堂外圍觀的百姓中響起了一陣不小的騷動。幾名膽大的獵戶和村民高聲喊了起來:
“青天大老爺明鑒!陳巧兒是好人啊!”
“李員外逼婚不成,反口誣陷!”
“求老爺查清真相,莫要冤枉好人!”
聲音雜亂,卻足夠清晰。縣令的臉色頓時難看起來。他或許可以無視一兩個草民,但不能完全無視可能引發民怨的公開質疑。師爺的臉色也微微一變,顯然沒料到事情會鬧到公堂之上。
“肅靜!公堂之上,豈容喧嘩!”縣令驚堂木一拍,勉強壓下了騷動。他瞪了師爺一眼,顯然對局面失控感到不悅。
審訊無法再順利進行下去。縣令只得暫時退堂,將陳巧兒還押,聲稱需進一步核查。
回到陰暗的牢房,陳巧兒稍微松了口氣。第一輪,她們勉強頂住了。七姑做得比她想象的更好,利用有限的資源,撬動了輿論這顆棋子,暫時保住了她不受皮肉之苦。
但危機遠未解除。李員外和那位師爺絕不會善罷甘休。他們一定會想出更陰險、更難以防范的招數。下一次,會是什么?偽造更“確鑿”的證據?還是直接對七姑一家下手?
夜深人靜,牢房外傳來打更的梆子聲。陳巧兒摩挲著手腕上冰冷的鎖鏈,思考著下一步的計劃。強行越獄是下下策,成功率低且后患無窮。她們需要更強大的外力,或者,一個能讓李員外和貪官污吏自身難保的把柄。
就在她思緒紛亂之際,牢房走廊盡頭傳來一陣極輕微的、幾乎難以察覺的腳步聲,不同于獄卒的沉重。那腳步聲在她牢門前停頓了一下,似乎有什么東西從門縫底下極快地塞了進來,隨即腳步聲又迅速遠去,消失在黑暗中。
陳巧兒心中一動,屏住呼吸,在黑暗中摸索著。指尖觸碰到一個冰冷、堅硬、細長的小物件。她小心翼翼地將其拾起,憑觸感判斷,那似乎是一根……金屬制成的細針?或者是一把小巧的鑰匙?
不,感覺更復雜一些。她將它緊緊攥在手心,心臟抑制不住地狂跳起來。
這東西是誰送來的?是友是敵?它,又會是打開生路的鑰匙,還是催命的符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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