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迅速下達指令:
“命令:一營、特戰連,加強西線警戒,嚴密監視趙部動向。一旦對方越過我實際控制線,發起攻擊,堅決予以反擊!”
“命令:二營、三營,按計劃繼續整訓,但要提高戰備等級,隨時準備支援。”
“命令:政治處,立即起草一份《告友軍官兵書》,揭露趙寶坤部受日寇挑唆、制造摩擦、破壞抗戰的罪行,爭取其內部有良知官兵的理解和下層士兵的厭戰情緒。”
“命令:通信股,確保與上級和兄弟部隊聯絡暢通,及時匯報情況。”
部署剛下達完畢,一名偵察兵急匆匆跑進來報告:“團長,政委!趙寶坤部王大麻子營,大約兩個連的兵力,突然越過界碑,向我三營七連駐守的野狼峪前沿陣地發起攻擊!”
“來了!”凌云眼中寒光一閃,“命令劉順子,按預定方案,打!”
野狼峪方向,槍聲驟然響起,打破了山谷的寧靜。
王大麻子營的進攻,顯得毫無章法,更像是土匪式的騷擾和試探。他們依仗著熟悉地形,嗷嗷叫著往山上沖,輕重機槍胡亂掃射,企圖以氣勢壓倒對方。
然而,他們面對的是剛剛經過嚴格整訓、裝備煥然一新、士氣如虹的四團一營。
劉順子沉著指揮,將敵人放近了再打。當頑軍氣喘吁吁地沖到半山腰時,迎接他們的是密集精準的步槍點射、瓢潑般的機槍彈雨和成群飛下的手榴彈。四團新建的迫擊炮排也首次在實戰中發威,幾發試射后,炮彈便準確地落在了頑軍的機槍陣地和后續梯隊中,炸得人仰馬翻。
王大麻子沒料到對方的火力如此兇猛,反擊如此堅決有力,短短十幾分鐘,進攻部隊就死傷慘重,狼狽潰退下去。
初戰告捷,消息傳回團部,眾人卻并無多少喜色。
“這只是試探。”凌云判斷,“趙寶坤吃了虧,絕不會善罷甘休。他要么調集更多兵力強攻,要么會想別的陰招。”
徐政委點頭同意:“我們必須做好應對更大規模摩擦的準備。同時,政治攻勢要加緊,要把‘中國人不打中國人’、‘槍口一致對外’的道理,傳到對面每一個士兵的耳朵里去!”
果然,野狼峪失利后,趙寶坤部暫時停止了軍事進攻,但小規模的騷擾和對峙仍在繼續。然而,更令人不安的消息從另一條戰線傳來。
負責監視日軍動向的偵察兵報告,原本在蚌埠外圍頻繁活動的日軍部隊,近日卻異常“安靜”,幾個主要據點的日軍甚至有向后收縮的跡象。與此同時,內線從偽軍內部傳來一個模糊的情報:黑田似乎在策劃一次“一石二鳥”的行動,不僅要借趙寶坤的手消耗四團,還可能在關鍵時刻,以“調停”或“增援”為名,親自下場,目標直指……
凌云看著地圖上日軍可能突入的幾條路線,以及趙寶坤部與四團對峙的區域,眉頭緊鎖。黑田的陰謀,恐怕不僅僅是“借刀”那么簡單。這把被借來的“刀”,很可能最終會引狼入室,將四團置于日軍和頑軍的兩面夾擊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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