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擊斃日軍聯隊長（第1頁）

日軍的炮火從凌晨兩點就沒停過——這是1937年12月的南京城外，雨花臺的泥土被炮彈翻了一遍又一遍，第88師殘部曾駐守的暗堡殘骸里，98師所屬團的士兵正用沙袋堵著被炸塌的缺口。陸銘凡蹲在指揮堡的避彈坑前，手里的布防圖被震得嘩嘩響，通訊兵劉成捂著流血的耳朵跑進來：“團長！東崗的‘死守堡’塌了！李勝說日軍坦克快沖上來了！”

這場景像極了歷史記載中第88師的血戰——日軍第6師團的重炮群對著雨花臺主峰、二道門、東崗三個要點輪番轟擊，炮彈落地的間隔不到十秒，把山體炸得冒起青煙。作為98師的團長，陸銘凡深知自己的責任——98師在淞滬會戰中已傷亡慘重，此刻駐守雨花臺，是為南京城爭取最后的布防時間。他扯著嗓子喊：“讓李勝把東崗的殘兵撤到‘之’字交通壕！告訴趙剛，炮排盯緊日軍坦克的來路，別讓他們沖過第二道散兵線！”

而在日軍臨時指揮部里，師團長谷壽夫中將正用軍刀指著沙盤上的雨花臺，腳邊站著第47聯隊長長谷川正憲大佐。“昨天167人的損失，已經讓上海派遣軍司令部發來質詢！”谷壽夫的軍靴踩在長谷川的軍帽上，“今天你親自帶隊，要是拿不下雨花臺，就別回來見我——第11旅團的坂井德太郎已經帶著第13聯隊的一個大隊過來，坦克、重機槍全給你配足，再輸，你我都得切腹！”

長谷川臉色慘白，額頭上的冷汗混著灰塵往下淌——他清楚，眼前的雨花臺守軍雖屬98師，但戰術刁鉆，那些隱藏在草皮后的暗堡、突然平射的高射機槍，還有近戰兇猛的沖鋒槍，都超出了他的預判。但他只能猛地磕了個頭：“屬下領命！今日必拿下雨花臺！”

清晨六點，炮火驟停，日軍的“進擊の號”軍號聲刺耳地劃破天際。長谷川果然騎著戰馬沖在最前面，黃色的大佐軍裝在灰霧里格外扎眼，身后跟著第47聯隊的兩個大隊，近千名日軍端著三八大蓋，在8輛97式中型坦克的掩護下，像潮水般往二道門撲來——這正是歷史上日軍進攻雨花臺的經典陣型：坦克開道，步兵集群緊跟，用火力密度壓垮防線。

“鬼子沖上來了！”1營觀察哨的士兵嘶吼著倒下，他的胸口被日軍的九二式重機槍打穿。王強趴在戰壕里，對著士兵喊：“按98師的訓練要求來！重機槍打側翼，輕機槍點射！”但日軍的坦克太猛，97式坦克的57毫米主炮對著1營的重機槍堡就是一炮，老周和李鐵山的馬克沁重機槍瞬間被掀飛，兩人埋在碎石下，只露出一只攥著槍栓的手。

“團長！二道門的沙袋全被炸飛了！日軍坦克沖進來了！”王強的聲音從電臺里傳來，帶著血沫。陸銘凡抓起身邊的中正式步槍，槍托還帶著日軍尸體的余溫：“趙虎！帶3營預備隊上！用集束手榴彈炸履帶——五顆一捆，往坦克負重輪底下塞！這是咱們98師在淞滬會戰里總結的法子，管用！”

3營的士兵抱著捆好的手榴彈，從交通壕里往外沖——這是真實戰場上中國軍隊對抗坦克的唯一辦法。趙勇帶著一個班的弟兄，趁一輛97式坦克轉向時，撲到履帶旁，把手榴彈塞了進去?！稗Z”的一聲，履帶被炸斷，坦克癱在原地，車艙里的日軍乘員剛打開艙蓋，就被趙勇用駁殼槍掃中。但更多的日軍步兵沖了上來，趙勇的胳膊被子彈打穿，他咬著牙把最后一顆手榴彈扔向人群，大喊：“弟兄們！拼了！”

就在這時，長谷川的戰馬被高射機槍的流彈擊中，他從馬背上摔下來，摔斷了肋骨，卻掙扎著爬起來，扯掉胸前的軍銜標識，抽出軍刀指向98師陣地：“全體聽令！組成‘決死隊’！拿下雨花臺主峰，為天皇盡忠！”話音剛落，他身后的兩百多名日軍士兵突然扯掉鋼盔，有的甚至在腰間綁上炸藥包，嘶吼著“萬歲”，朝著二道門的缺口發起敢死沖鋒——這是日軍在久攻不下時的慣用戰術，用士兵的性命換取陣地突破。

“鬼子瘋了！”王強的聲音帶著震驚，敢死隊的士兵根本不躲子彈，就算中槍倒地，只要還有一口氣，就會爬著往前沖，有的甚至撲到戰壕前，拉響腰間的炸藥包，與98師士兵同歸于盡。1營的一個暗堡里，三名士兵剛打光子彈，就被一名日軍敢死隊員沖進堡內，拉響了炸藥包，暗堡瞬間被炸塌，再也沒了動靜。

陸銘凡在主峰觀察孔里看著這慘烈的一幕，眼睛通紅卻強迫自己冷靜——他知道，不能讓敢死隊沖開缺口，否則整個雨花臺防線都會崩潰，98師的犧牲就白費了。他立刻對通訊兵喊：“鄭凱！把所有沖鋒槍班調到二道門左側！用密集火力攔著敢死隊！趙剛！炮排別管坦克了，炸日軍敢死隊的集群！”

鄭凱帶著五個沖鋒槍班的士兵，趴在戰壕前沿，MP18的子彈像暴雨般掃向敢死隊，沖在最前面的日軍成片倒下，但后面的人依舊踩著尸體往前沖。趙剛的炮排也調整了目標，迫擊炮炮彈落在敢死隊中間，炸起的塵土里，殘肢斷臂四處飛濺，卻沒能徹底擋住他們的沖鋒——有十幾個日軍已經沖到了戰壕前，與1營的士兵展開了白刃戰。

小主，這個章節后面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后面更精彩！

長谷川拄著軍刀，跟在敢死隊后面往前挪，嘴角掛著血絲卻滿臉瘋狂：“沖！再沖五十米，就能拿下陣地！”他的副官想攔住他：“聯隊長，太危險了！您是指揮……”話沒說完，就被一顆流彈擊中胸膛，倒在長谷川面前。長谷川沒有回頭，只是踩著副官的尸體，繼續往前沖——他知道，這是他最后的機會。

陸銘凡在望遠鏡里死死盯著長谷川的身影，心里猛地一緊：“王強！往二道門左側撤50米，給日軍讓個‘沖鋒口’！”王強在電臺里急了：“團長！撤了就等于把二道門讓給鬼子了！”“放心，我要的就是他往里沖！”陸銘凡的聲音很沉——他要利用長谷川的瘋狂，引他進入炮排的射程，這是98師陣地防御的“誘敵深入”戰術，之前在演習中練過無數次。

果然，長谷川見98師士兵撤退，以為防線已破，立刻嘶吼：“決死隊！跟我沖！拿下陣地，天皇會記住我們！”他拖著斷肋的身體，率先往缺口撲來，身后的敢死隊也跟著涌了上去。就在這時，陸銘凡舉起信號槍，紅色的信號彈直沖天空。

“裝彈！瞄準那個沒戴鋼盔的黃軍裝！”趙剛大喊，裝彈手把炮彈塞進炮膛，“放！”第一發炮彈落在長谷川身邊十米處，炸起的泥土把他埋了半截。他剛從泥土里爬出來，想繼續往前沖，第二發炮彈又來了——這一次，炮彈精準地落在他的胸口，“轟”的一聲巨響，長谷川的身體被炸得粉碎，軍刀飛出去老遠，插在泥土里，刀柄上的櫻花紋被鮮血染紅。

“聯隊長陣亡了！”日軍士兵看到長谷川的殘肢，瞬間慌了神——敢死隊本就是靠長官的瘋狂帶動，指揮一死，士氣瞬間崩潰，剩下的日軍再也沒了沖鋒的勇氣，開始往回逃竄。陸銘凡抓住機會，大喊：“全體反擊！把鬼子趕回去！為98師的弟兄們報仇！”

王強帶著1營的士兵從戰壕里沖出來，手里的中正式步槍上了刺刀，和日軍展開白刃戰——這是雨花臺戰役中最常見的場景，彈藥打光了，就拼刺刀。鄭凱的沖鋒槍沒子彈了，他撿起地上的日軍軍刀，朝著一個日軍士兵砍過去，刀身插進對方的胸膛，他卻被身后的日軍刺中了后背，鮮血順著軍裝往下流。

坂井德太郎在后方看到長谷川陣亡，氣得直跺腳，卻不敢再派兵力沖鋒——98師的反擊太猛，而他的部隊已經傷亡過半。他只能下令：“撤退！用炮火掩護，把聯隊長的尸體搶回來！”

日軍的炮火再次響起，掩護殘兵撤退。陸銘凡站在二道門的陣地上，看著日軍狼狽逃竄的背影，撿起那把插在泥土里的軍刀——刀柄上刻著“長谷川正憲”的名字，刀身還在發燙。他舉著軍刀，對士兵們大喊：“弟兄們！我們打死了日軍第47聯隊長！這是咱們98師的戰功！”

士兵們的吶喊聲震得山崗都在顫，有的揮舞著槍托，有的舉著繳獲的日軍頭盔，臉上滿是血污和泥土，卻笑得格外燦爛。王強走到陸銘凡身邊，胳膊上纏著繃帶，手里拿著一塊日軍的身份牌：“團長，確認了，就是長谷川正憲，大佐軍銜！師部要是知道了，肯定會嘉獎咱們！”

而在日軍指揮部里，谷壽夫看著長谷川的軍刀，臉色鐵青得像鍋底。坂井德太郎站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喘——一天之內損失一個聯隊長，這在第6師團的歷史上還是第一次。“廢物！”谷壽夫猛地把軍刀摔在地上，軍刀在石板上彈了幾下，發出刺耳的聲響，“讓野炮兵第120聯隊繼續轟炸！晚上用夜襲！我就不信，一支98師的部隊能擋住我熊本師團！”

夕陽西下，陣地上的硝煙漸漸散去。士兵們在清理戰壕，把日軍的尸體拖到陣地前，堆成臨時的掩體——這是歷史上雨花臺守軍的無奈之舉，沒有足夠的沙袋，只能用敵人的尸體當屏障。李若曦帶著衛生隊的人，在陣地上來回走動，給受傷的士兵包扎傷口。一個士兵的腿被坦克炮彈炸傷，骨頭都露了出來，他卻笑著說：“李醫生，沒事，等我好了，還能跟著團長打鬼子，為98師添彩！”

陸銘凡坐在戰壕里，和王強、李勝、趙虎一起吃著干糧——那是用繳獲的日軍罐頭和自己的咸菜混在一起的食物。他看著遠處的南京城，心里知道，長谷川的陣亡只是暫時挫敗了日軍的銳氣，谷壽夫絕不會善罷甘休，晚上的夜襲會更殘酷。但他看著身邊的士兵們，看著陣地上新架起的MG0815高射機槍，心里踏實了不少——作為98師的一員，他們正在用自己的方式，為南京城爭取時間，就算犧牲，也要讓日軍付出更慘痛的代價。

“晚上安排好崗哨，每個陣地放三只警犬——從附近老百姓家里借的，能提前預警日軍夜襲。”陸銘凡說，“讓各營連的士兵輪流休息，養足精神，晚上有的打。告訴弟兄們，98師的兵，沒有孬種！”王強點點頭：“放心，團長，我已經安排好了，警犬都拴在戰壕前，一有動靜就叫！”

夜色漸濃，陣地上的篝火亮起，士兵們圍坐在篝火旁，有的擦拭武器，有的聽老兵講擊斃長谷川的經過，有的在給家里寫信。陸銘凡站在篝火旁，看著眼前的景象，手里摩挲著那把繳獲的軍刀——刀身上的血跡已經干涸，卻像烙印一樣刻著這場戰斗的慘烈。他知道，作為98師的團長，守住雨花臺，就是守住身后的南京城，守住更多百姓的希望。

遠處的日軍陣地傳來零星的炮聲，那是他們在為夜襲做準備。陸銘凡轉身走進指揮堡，拿起筆在布防圖上圈出重點：晚上，要讓谷壽夫的熊本師團，再為他們的狂妄付出代價，要讓他們知道，98師的陣地，不是那么好啃的。

喜歡鐵血重生：從淞滬到朝鮮的崢嶸歲請大家收藏：（）鐵血重生：從淞滬到朝鮮的崢嶸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