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京畿南線。
華云鴻親自督戰,將最后能集結的所有叛軍和殘余力量,約兩千余人,向秦明本陣所在的方位,發動了近乎自殺式的猛烈佯攻!他試圖以此牽制秦明,使其無法分兵更多支援飛鳥峽。
戰場,被徹底分割成了兩處。
飛鳥峽,李敢率五千玄甲精銳,死守峽口,與八千瘋狂的神木援軍血戰,一步不退。
京畿南線,華云鴻親率烏合之眾,亡命沖擊秦明本陣,以羸弱之師牽制帝國主力。
時間在慘烈的廝殺中一點點流逝。
飛鳥峽下,血流成河,神木援軍尸橫遍野,卻始終無法突破玄甲軍鋼鐵般的防線。
京畿南線,華云鴻的佯攻部隊在玄甲鐵騎的反擊下損失慘重,節節敗退。
秦明端坐于中軍大帳,不斷接收著來自兩處戰場的軍報。他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唯有那雙深邃的眼眸,倒映著地圖上敵我態勢的每一次細微變化。
他知道,華云鴻已是強弩之末。
飛鳥峽,就是這場戰爭的終局。
他相信李敢,如同相信自己的手臂。
“傳令李敢,”秦明的聲音冰冷而平穩,“不必吝惜箭矢,不必保留體力。給朕……全殲敵軍于峽口。一兵一卒,也不許放過。”
“喏!”
命令傳出。
飛鳥峽的戰況,愈發殘酷。
帝國的鐵壁,終究不是絕望的瘋狂所能輕易撼動。
華云鴻最后的希望,正在那狹窄的峽谷中,隨著每一名神木士兵的倒下,一點點化為泡影。
戰事,已從慘烈的攻防,演變為一場單方面的、冷酷的收割。
神木援軍最初的瘋狂,在玄甲軍鐵壁般的防御和精準致命的遠程打擊下,被一點點磨碎。八千精銳,尸骸已鋪滿峽口前的狹窄地帶,粘稠的血漿浸透了泥土,使得地面泥濘不堪,每一步都打滑。后續的士兵幾乎是踩著同伴腫脹變形的尸體,踉蹌著向前沖擊,眼中的狂熱早已被恐懼和絕望取代。
他們的沖鋒失去了章法,陣型散亂,只是憑著一股殘存的慣性,以及身后督戰隊的彎刀,麻木地向前涌。箭矢依舊如同冰冷的雨點般落下,每一次齊射都帶起一片血花和慘叫。玄甲軍的陣線如同礁石,任由浪濤拍擊,巋然不動。長矛從盾牌縫隙中穩定地刺出、收回,每一次都精準地帶走一條生命。
李敢站在寨墻之上,甲胄上濺滿了敵人的血點。他面色冷硬,眼中沒有絲毫憐憫,只有執行軍令的絕對冷靜。陛下要全殲,那便一個不留。
“弩車!對準后方督戰隊和那些軍官!”李敢下令。
安置在兩側高地的床弩發出了令人牙酸的絞弦聲,巨大的弩槍帶著撕裂空氣的尖嘯,射入神木軍后方!那些試圖維持秩序、驅趕士兵送死的軍官和督戰隊,瞬間被粗大的弩槍貫穿、撕裂!慘叫聲甚至壓過了前方的廝殺!
神木軍的指揮體系徹底崩潰!幸存的士兵終于徹底失去了斗志,發一聲喊,轉身向后退去,甚至與后方涌上的自己人沖撞在一起,自相踐踏!
“騎兵!出擊!”李敢看到了戰機,毫不猶豫地下令!
寨門轟然打開!養精蓄銳已久的玄甲鐵騎如同黑色的洪流,洶涌而出!他們甚至不需要沖鋒,只是策馬小跑,手中的馬槊如同死神的鐮刀,輕松地收割著那些背對著他們、潰逃的神木士兵的生命!
屠殺!徹底的屠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