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前掛著白布,月色下顯得可怖,青年心砰砰跳。
花鞍身著軍服,戰甲抱在手里,進門便松了馬繩,沖進屋里。
“我娘呢!我爹呢?”
心臟跳得太過,腦子卻異常清醒,日夜兼程身軀早已脫力,只有一個念頭支撐著。
屋內雖然也擺著牌位,香壇,酒,供奉的飯菜一一成列,火盆里燒著紙錢,紙扎的車馬還放在一邊。
但沒有棺材,也沒有聚集一片哭喪的族人,只有堂兄四哥花盔。
花鞍松了一口氣,一抬腳,絆到了門框,摔在地上。
花盔將花鞍從地上拉起來,扶著這個一臉茫然的幼弟。
花鞍十五歲便入籍從軍,一去就是五年,五年未見父母。
“我娘呢?”花鞍驚呼,手指緊緊掐住了花盔的胳膊,將文弱的兄長掐的咬牙切齒。
花鞍難以置信的掃了一眼牌位,“是不是刻意做的這個,讓我好離軍回家?”
“我說了,再過幾年,我定然能有所成就,到時候再回來也不遲,我爹我娘這么做實在是危險,要是朝廷里的人查到了,這可是大罪!要連累一族!”
“花鞍!”花盔大喊一聲:“你爹死了!你娘也死了!你清醒了沒有?”
花鞍大哭出聲,又硬是壓下悲傷:“四哥,你騙我,我娘年初還給我寫信,說你生了個女兒,要起名叫萱兒,還說抓周抓了個木頭長槍。我娘那時候身體好好的……”
“花鞍!”花盔猛力晃了晃花鞍,“三叔與三嬸是一并去的,馬車顛簸,摔下了懸崖,我們本要等你,可是摔得實在不成樣子,我硬拖了大半月……”
花鞍松了抓著花盔的手,一下子跌坐在地。
花盔不知再說了,便隨著花鞍一同等著,一直等了約三個多時辰。
花鞍是夜半回來的,就這么跌坐原地,麻木的等到了日出。
正當花盔喊了人要將花鞍抬走的時候,花鞍啞著嗓子問了一句:“葬在哪了?”
花盔嘆了口氣:“我帶你去。”
“不用,你們騙我,我要自己去看。”花鞍否決。
“城西……你知道那塊地……”花盔還沒說完,花鞍便沖了出去。
連馬都不騎了,花鞍直接往那家里那塊地那兒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