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寅時,天還未亮。
謝承霄已立于院中。
長劍破空之聲劃破寂靜,招式凌厲如電。
他一想到昨日林星瑤被自己圈在懷里,羞惱地瞪著他卻又掙不開的模樣,劍鋒便愈發狠絕。
唇角不自覺揚起一抹帶了溫度的笑。
“今日,定要再纏她一日,教她給我研墨,看她寫字時手抖的樣子。”
他收劍的間隙,指尖無意識摩挲著劍柄,眼底閃著勢在必得的光。
“絕不能讓謝承淵那家伙有機可乘。”
練到卯時,晨露沾濕了衣袍。
他剛收劍,正欲轉身去尋林星瑤。
卻見小桃慌慌張張跑來,臉色煞白,聲音都在發顫。
“王爺!不好了!姑娘、姑娘不見了!”
“什么?”
謝承霄瞳孔驟縮,身形瞬間掠至林星瑤房中,帶起一陣疾風。
屋內一切如常,床榻整潔,窗欞半開。
晨風卷著殘留的淡香,卻空無一人。
桌上,一封信、兩枚玉佩,被壓得端端正正。
謝承霄死死盯著那封信,指節捏得發白,指甲深深嵌進掌心,鮮血從掌心滲出,一滴一滴砸在紙上,暈開刺目的紅。
他顫抖著手拿起信紙,那歪歪扭扭的字跡,像無數把小刀,一下下剜進心里。
“王爺、太子:
你們見到這封信時,我已經回去了。
不要再來找我。
能遇到你們,我很高興……
但這一切,就當是一場夢吧。
忘了我,就當我從未來過。
我們,不再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