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肯放我們走?”
祝融夫人也緩緩抬起頭。
那張被硝煙熏黑的臉上,盡是麻木和困惑。
諸葛亮沒有看他們。
而是轉(zhuǎn)身,望向盤蛇谷的方向,那里的黑煙還未散盡。
他輕輕嘆了口氣,那聲音里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疲憊。
“七次了。”
“我本可以第一次就如此。”
“只是亮不愿南疆血流成河,生靈涂炭。”
“我所求者,非一戰(zhàn)之勝。
乃南境長治久安,百姓永享太平。”
說完,他不再言語,只是示意士兵讓開一條路。
孟獲呆立當場,張了張嘴,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祝融夫人看著諸葛亮的背影。
那不再是一個高高在上的勝利者。
而更像一個背負著沉重枷鎖的行者。
她扶起同樣失神的丈夫,踉踉蹌蹌地向外走去。
江白在云端之上,看著這一幕,微微搖頭。
“這諸葛孔明真是把人心玩到了極致。”
“殺人還要誅心。”
“不,他不是在誅心,他是在塑魂。”
他看著祝融夫人一步步走出蜀軍大營,在營門口,她停下了腳步。
她沒有回頭看自己的家園,也沒有看身邊的丈夫。
她只是轉(zhuǎn)過身,隔著重重兵甲,遙遙望向那座中軍大帳。
她的目光,穿透了時空,仿佛落在了那個羽扇綸巾的身影上。
所有的情緒在這一刻都退去了。
她的臉上第一次沒有了憤怒與不甘。
只剩下一片茫然的空白。
然后,她對著大帳的方向深深地彎下了腰。
一次,兩次,三次……七次!
每一次,祝融夫人都覺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