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湖心對峙（第1頁）

游艇客艙內，時間仿佛凝固了。沈心玥坐在沙發(fā)上，指尖冰涼，心臟卻因為剛才那個冒險的呼叫而劇烈搏動。內部通訊器的指示燈已經熄滅，寂靜中只能聽到自己血液奔流的嗡鳴和窗外湖水輕輕拍打船體的細微聲響。

信天翁阿爾貝特·肖爾會聽到嗎？他會有什么反應？木聞嶼的人…能接收到嗎？他們來得及嗎？

每一秒的等待都如同煎熬。【危險直覺提升】的被動效果讓她對周遭的任何細微變化都異常敏感，空氣似乎都變得粘稠而充滿張力。

突然——

“咔噠?！?/p>

艙門鎖芯傳來一聲極輕微的電子解鎖聲。

沈心玥全身的肌肉瞬間繃緊，猛地從沙發(fā)上站起，警惕地看向門口。

門被緩緩推開。信天翁站在門外，臉上沒有了之前那種公式化的從容，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沉的、幾乎算得上冰冷的審視。他的目光銳利如刀，直直地刺向沈心玥，仿佛要將她從里到外徹底剖開。

他沒有立刻進來，只是站在門口，沉默地看了她幾秒鐘。這沉默比任何質問都更令人窒息。

“看來，”他終于開口，聲音低沉，聽不出喜怒，“沈小姐休息得并不安穩(wěn)，甚至…還有些別的心思?！?/p>

他緩步走進客艙，反手輕輕關上門，但沒有再鎖。這個細微的動作讓沈心玥的心猛地一沉——他不再認為需要鎖門來關住她，這是一種絕對的掌控和自信，也意味著…攤牌的時刻可能到了。

“肖爾先生…”沈心玥強迫自己鎮(zhèn)定，聲音盡量平穩(wěn)，“我只是有些…不安。想問問接下來有什么安排。”

“不安？”信天翁輕笑一聲，那笑聲里沒有溫度，“是因為周琮？還是因為…‘守夜人’？”他踱步到吧臺，給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冰塊撞擊杯壁發(fā)出清脆的聲響，在這寂靜的空間里格外刺耳?！盎蛘摺且驗閯e的什么…你試圖聯系的人？”

最后那句話，他說的很慢，目光如同實質般壓在她身上。

沈心玥的呼吸一窒。他知道了！他肯定監(jiān)聽了內部通訊系統(tǒng)，或者有別的途徑知道她使用了通訊器！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彼荒苡仓^皮否認，后背卻已滲出冷汗。

“不明白？”信天翁轉過身，倚在吧臺上，晃動著酒杯，灰藍色的眼睛在琥珀色酒液的映襯下顯得更加深邃難測，“你知道嗎，這艘船上的每一個電子脈沖，都逃不過我的眼睛。剛才有一個非常brief、非常attempttobehidden的信號，試圖向外發(fā)射。雖然內容加密了，但源頭…就在這個房間?！?/p>

他的語氣平靜，卻帶著一種貓捉老鼠般的殘酷。

沈心玥的臉色微微發(fā)白，手指蜷縮進掌心。

“讓我猜猜，”信天翁繼續(xù)慢條斯理地說，一步步逼近，“你在向誰求救？周琮？不可能。你在日內瓦還能依靠誰？那個給你提供安全屋和‘禮物’的‘朋友’？還是…某個我更感興趣的、藏在更深處的角色？”他的目光仿佛能穿透她的偽裝，直抵木聞嶼的存在。

巨大的壓力讓沈心玥幾乎喘不過氣。她知道，任何辯解在技術證據面前都蒼白無力。

就在她幾乎要崩潰的邊緣，【危險直覺提升】再次發(fā)出警報，但這次的方向卻并非來自眼前的信天翁，而是…來自舷窗外的湖面！

幾乎與此同時——

嗚——?。。。?/p>

一聲突兀且極其響亮、穿透力極強的汽笛聲毫無征兆地撕裂了日內瓦湖傍晚的寧靜！聲音源似乎極近，震得游艇的玻璃窗都微微顫動！

信天翁的眉頭瞬間鎖緊，猛地轉頭看向舷窗外！

沈心玥也下意識地望去。只見一艘體型龐大、燈火通明的觀光游輪，正以一種近乎魯莽的近距離，緩緩從他們的游艇旁駛過，巨大的船體投下沉重的陰影，幾乎擋住了所有視線。那聲突兀的汽笛，正是它發(fā)出的！

這絕非正常的航行操作！

幾乎是汽笛響起的同一瞬間！

砰！砰！砰！

游艇尾部猛地傳來幾聲沉悶的撞擊聲和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是幾聲被刻意壓低的悶哼和身體倒地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