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郡主要是因為這番話從此對崔令瞻退避三舍,程芙全當(dāng)自己做了件好事。反之,仍舊心存幻想的話,便也怨不得旁人了。
人各有命。
獨坐片刻,程芙幽幽嘆氣。
這聲嘆息伶仃孤寂,渺若一段杳杳塵煙。
“唉聲嘆氣多了長不高。”一只大手搭在了她肩上。
祭天儀式這么快就結(jié)束了?程芙仰臉看向崔令瞻,“王爺。”
“明日一早慶典,大家早些回去也好保存體力。”
“您可還記得要教我騎馬的事?”程芙拉著他的手晃了晃。
“記得。”他與她十指相扣,問,“怎么突然對馬感興趣?”
“旁人不是有馬便是有馬車,偏我跟了王爺什么都沒有。”她垂眸嘟囔一聲。
崔令瞻俯就也坐下,偏頭與她四目相視,皺眉失笑,“我送你的寶石也不便宜,足夠換輛馬車和馬的。”
“您真會說笑,那么大一顆,我既不能戴手上也沒法掛在頸間,更不能騎出門。”
“你要出門作甚?”
“就是打個比方。”程芙站起身,不滿地斜睨他,“芳璃說燕陽的春日小姐貴婦乘車騎馬,來往整條街都是香的。我從未見過那樣的熱鬧,我也沒有只屬于自己的馬車,更不會騎馬,我不甘心。”
崔令瞻也站起身,“好,給你買。”
她高興地環(huán)住他精瘦結(jié)實的腰桿,依偎在他胸口。
崔令瞻垂眸環(huán)緊她。
“那說好了,開春后您可得把我教會,我要乘著自己的馬車參加會選。”
“你到底是要馬還是馬車?”
“都要……不行嗎?”
“行。”他低頭貼著她額頭,“那你乖不乖?”
程芙將他拉得更低,主動噙住他雙唇,崔令瞻眼簾俱顫,旋即更熱情地回應(yīng),雙手捧住她小小的臉龐,她像只謹(jǐn)慎又野心勃勃的貍貓,咬了他,他停滯,下一瞬她突然打開了牙關(guān),任由他深深侵略,掀起了一池滾燙的漣漪。
他覺得自己快要燃燒了。
良久之后,激烈的糾纏才依依不舍停止,崔令瞻唇色嫣紅,五官看上去益發(fā)鮮艷奪目。
程芙努力勻了勻呼吸,抵在他懷中悶聲問:“王爺,晚上過來嗎?”
崔令瞻的心跳驟然狂亂,身體比聲音更先熱烈地回答了她。
程芙假裝沒有發(fā)現(xiàn)。
良久,他“嗯”了聲,復(fù)又解釋,“這里冷,我抱你睡,侍寢的事回府再說……”
兩人手牽著手回了暖閣,芳璃服侍程芙換了更厚的棉衣棉裙,戴上手衣和面衣,再披一件厚實蓬松的銀狐斗篷,整個兒變得毛絨絨的,宛如某種完全沒有傷害的小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