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鐵柱和陳春香鼓搗出來的那藥酒,效果實在是好。
喝了不光渾身暖烘舒坦,對一些老寒腿、腰肌勞損的毛病也真有緩解。
這名聲一傳十十傳百,不光是桃源村,連隔壁幾個村子都有人慕名而來,揣著錢就想買上一小瓶。
陳春香那小賣部門檻都快被踏破了,數著越來越多的票子,她臉上成天笑開了花,走路都帶風。
可這人紅是非多,買賣好了,也招來了不懷好意的眼睛。
這天晌午,日頭正毒。
小賣部門口晃晃悠悠來了三個生面孔的漢子,領頭的是個黑鐵塔似的壯漢,一臉橫肉,敞著懷,露出胸脯上幾撮黑毛,是隔壁村有名的混混頭子牛三。
后面跟著兩個歪瓜裂棗的跟班,一看就不是啥好鳥。
陳春香正低頭算賬呢,聽見動靜抬頭一看,心里就咯噔一下,但還是擠出個笑臉:“幾位大哥,買點啥?”
牛三一巴掌拍在柜臺上,震得上面擺的針頭線腦直跳,粗聲粗氣地說:“聽說你們這兒賣啥子神藥酒?給老子來一瓶!”
陳春香趕緊從柜臺底下拿出一瓶:“有有有,五塊錢一瓶。”
牛三接過瓶子,擰開蓋子聞了聞,又晃了晃,忽然把臉一沉,把瓶子重重往柜臺上一頓,藥酒都濺出來些:
“媽的!啥破玩意兒!糊弄鬼呢?一點酒味都沒有!肯定是假的!”
他身后一個跟班立刻幫腔:“就是!三哥前兩天買了瓶回去喝,屁用沒有!腰該疼還疼!騙錢的玩意兒!”
另一個也跟著起哄:“趕緊賠錢!不然把你這小破店給砸了!”
陳春香一聽就急了,也顧不上害怕了,爭辯道:“你們咋能胡說呢!俺這藥酒多少人都說好!你們說沒用,是不是沒按法子用?還是……”
“還是啥?”牛三淫邪的目光在陳春香豐滿的身段上掃來掃去,嘿嘿笑道,
“小娘們兒嘴還挺硬?要不你跟哥去里屋,咱們‘好好’說道說道,看看你這藥酒到底管不管‘下面’的事?”
污言穢語不堪入耳,陳春香氣得渾身發抖,臉都白了:“你……你們滾!再不滾俺喊人了!”
“喊啊!看哪個不開眼的敢管老子閑事!”牛三說著,伸手就要去抓陳春花的胳膊。
就在這時,一個身影猛地從門外跨了進來,直接擋在了陳春香前面,聲音不高,卻帶著一股冷意:“干啥呢?”
是王鐵柱。
他正好背著半簍子新摘的草藥過來,想看看藥酒賣得咋樣,還沒進門就聽見里頭的吵嚷聲。
牛三的手停在半空,打量了一下王鐵柱。
見他雖然個子高,身板也結實,但穿著土氣,像個普通莊稼漢,根本沒放在眼里,嗤笑道:
“哪兒來的土鱉?滾一邊去!別礙著老子辦事!”
王鐵柱沒理他,扭頭問身后的陳春香:“春香嫂,咋回事?”
陳春香見到他,像是找到了主心骨,趕緊抓住他的胳膊,又氣又委屈地快言快語說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