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鐵柱背著新收的藥材來到衛生所,一進門就看見蘇婉正對著搗藥缽發呆,眉頭擰得緊緊的,面前還攤著幾本厚厚的醫藥書,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
“蘇醫生,藥送來了。”王鐵柱把背簍放下。
蘇婉抬起頭,看見是他,勉強笑了笑:“放那兒吧,謝謝啊。”說完又低下頭,對著那堆藥材和書本嘆氣。
王鐵柱很少見她這么發愁,順口問了句:“咋了?遇上難事了?”
蘇婉揉了揉太陽穴,有些煩躁:“唉,想配一種效果好點的消炎藥膏,試了好幾個方子,效果總差那么點意思,不是不夠持久,就是見效太慢。
書上說的跟實際弄出來的,總對不上。”
她指著搗藥缽里一些黑乎乎的藥渣:“你看,這幾種藥材,按理說搭配起來消炎效果應該很好,可實際做出來,總覺得藥性沒完全出來,像是隔了一層。”
王鐵柱湊過去看了看,又聞了聞那藥渣的味道。
他不懂那些復雜的醫理,但得了神龍傳承后,對草木藥材的“氣”和“性”有種本能的、模糊的感知。
他感覺那幾味藥材的氣息確實有點“沉”,像是被什么東西裹住了,沒能完全散開。
他琢磨了一下,想起《神龍訣》里好像隱約提過,有些藥材的性子需要“激”一下才能完全發揮。
他也沒多想,就憑著那股直覺,隨口說了一句:“蘇醫生,我也瞎說啊……你說,這味藥……”
他指了指其中一種藥材,“要是先用白酒泡一宿,再拿來熬膏,會不會好點?
酒不是能活血通絡嗎?說不定也能幫著把藥性‘通’開?”
他說完就有點后悔了,人家是正兒八經的醫生,自己一個種地的在這指手畫腳,別惹人笑話。
蘇婉聽完,愣了一下。
用酒泡?這法子她好像在古籍里看到過類似的記載,叫“酒制”,但具體到這種藥材,現代藥理學很少這么提。
她本能地覺得這有點“土”,不太靠譜。
但看著王鐵柱那副誠懇又有點不好意思的樣子,她也不好直接反駁。
“白酒泡……”她沉吟了一下,反正現在也沒更好的思路,死馬當活馬醫吧,“行,那我試試看。”
她當下就找出一點那種藥材,用個小碗倒了點白酒泡上。
王鐵柱見沒自己事了,就告辭走了。
蘇婉也沒太放在心上,繼續翻書查資料。
等到第二天,她把那泡了一夜的藥材撈出來,和其他藥材一起按流程熬制成藥膏。
等到藥膏冷卻,她習慣性地先挑了一點,抹在自己手背一個小劃痕上試試效果。
這一抹,她立刻就感覺出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