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沒問題了。」叢喻舟說:「這件事學校不會再追究了。」
謝隨眼角透出輕蔑之色:「有種搞我,沒種搞到底。」
蔣仲寧說:「這次要不是。。。」
叢喻舟抬腳踹了踹她,沒讓他把剩下的話說完,寂白吩咐了不讓講,他們便不能講。
謝隨腮幫子里嚼著飯菜,望向蔣仲寧:「要不是什么?」
「沒什么,隨哥,你多吃點。」叢喻舟給他加了菜:「在里面肯定沒吃好,對了,里面的人有沒有欺負你啊。」
謝隨鼻息間發(fā)出一聲冷嗤:「他們倒是敢。」
想想也是,謝隨這樣的狠角色,這世界上恐怕也沒幾個人能欺負到他的頭上。
謝隨漫不經(jīng)心地問了聲:「她怎么樣?」
「誰啊?」
叢喻舟睨了蔣仲寧,能讓謝隨心心念念的人,還能有誰。
「小丫頭被嚇破了膽。」叢喻舟對謝隨說:「一句話不敢吭,也沒亂說話,我們都幫你看著她呢,放心吧,這事兒就算過去了。」
「被嚇到了?」謝隨望向叢喻舟:「她知道我被關進去了?」
蔣仲寧說:「絕對不是咱哥幾個講的!可以對天發(fā)誓!」
謝隨臉色沉了沉,三兩口扒了飯,拎起書包便要離開了。
寒涼的風,濕漉漉的街頭,謝隨站在人行道前等了三個紅綠燈。
路面的水灘映著行人的倒影,呼嘯而過的轎車濺起水花,弄濕了他的褲腳,而他渾然不覺。
謝隨握著手機,思忖了很久,給寂白發(fā)送了一條短信:我出來了,不用擔心。
考慮了片刻,他將「不用擔心」刪掉,只保留了前面四個字,點擊發(fā)送。
寂白盤腿坐在床邊,看著他發(fā)送過來的那四個字,重重地松了一口氣。
很快,謝隨又發(fā)了幾個字過來——
「能不能見一面。」
寂白:「嗯?」
「身上現(xiàn)在沒錢,肚子有點餓了。」
寂白放下手機,低頭繼續(xù)寫作業(yè),但是有些難以集中注意力,兩分鐘后,她又瞄了眼那條短信,終于還是心軟了。
「你現(xiàn)在在哪里?」
街盡頭,謝隨遠遠地望見了寂白,她穿著一件寬闊的棉服,扎著馬尾,還戴著毛茸茸的白手套。
她望見了他,朝著他加快步伐走來。
「哢嚓」一聲,謝隨按滅了打火機的火苗,正面迎上了她。
她的黑眼睛明亮清澈,唇瓣紅潤,卷翹的睫毛上仿佛綴著水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