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謝隨手里拿著一束剛摘的小白花,遠遠地看著男孩和女孩。
幾乎都不用靠近,僅是看到男孩手里那束粉色的戴安娜玫瑰,他就能猜到發生了什么事情。
他的女孩太絢爛惹眼了,而這個世界上也不止他一個男人懂得欣賞她。
他看了看拿束粉色玫瑰花,又低頭望瞭望手里的小白花,落差還是相當明顯的。
他倒也不是買不起大束的花朵,只是覺得這種玫瑰太夸張了,而且被人為地進行保鮮,死氣沉沉,很不好看的,謝隨很排斥給寂白送這樣的花。
野花多好啊,生命力蓬勃又旺盛。
若是年輕些,謝隨便毫不猶豫地走上前,一拳將那個男孩揍翻在地,然后囂張跋扈地說一聲:「你他媽是嫌命太長了敢對我女人有想法。」
現在謝隨不會那樣做了,他時時刻刻都會記得女孩對他說過的話,只有小孩才會動不動揮舞拳頭解決問題。
他努力走出年少輕狂的那一天,變得成熟,變成肩能承重的男人。。。
男人可以保持憤怒,但大部分時候,男人需要的是忍耐。
……
這時候,一股刺鼻的強酸味令很多人紛紛掩住了口鼻,皺眉望向怪異味道的源頭。
只見一個女孩手里拿著玻璃瓶,朝著寂白所在的方向走去,玻璃瓶里裝著透明無色的液體,有生物化工學院的同學認出了玻璃瓶外的標簽,驚呼了一聲:「她拿的硫酸!」
寂白回頭,看到久違的寂緋緋快速走出人群,朝著她沖過來,表情猙獰,恨不能將她殺之而后快。
不少人也察覺到了寂緋緋的來者不善,遠離了她。
「寂白,去死吧!」
寂緋緋加快了步伐朝著寂白跑來,揚著將手里沒有封口的硫酸瓶,將里面宛如白水一般的液體灑向她。
寂白和齊櫟站得太近了,齊櫟本能的反應就是背過身,伸手擋住了自己luo露的面部皮膚,而他這無意識的動作恰好將寂白往前面推擋了一下。
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候,少年快速從側邊躥出來,用寬闊的后背形成遮擋,將女孩整個護在懷中。
強烈的刺鼻酸味熏得寂白眼睛都睜不開了,她感覺到少年的動作,整個人都懵了。
寂緋緋手里的大部分硫酸液體都灑在了謝隨的背上,有幾個身強力壯的男孩跑過來,奪過了她手里的瓶子,輕而易舉便將她制服。
寂白意識到發生了什么,跟瘋了似的回過身,驚恐地大喊:「你怎么樣!傷著沒有!」
謝隨沒有感覺到痛感,他快速脫掉了自己的沖鋒衣,扔在地上。
沖鋒衣材質不同于其他衣服,具有防水性,再加上秋冬季節衣服穿得比較厚,里面還有一件毛衣,因此硫酸幷沒有沾到他的皮膚上。
寂白掀開他的衣服檢查后背,背部皮膚干燥,幷沒有被灼傷,確定無事之后,她重重地松了口氣。
謝隨將女孩往后拉了拉,遠離了滿地刺鼻的硫酸液體,同時回過頭,憤怒地朝著齊櫟走過去,一記拳猛地砸在了他的臉上。
眾人連忙上前拉住了謝隨,謝隨眼底透著狠戾的兇光,厲聲質問齊櫟:「你敢把她往外推!」
齊櫟整個人都懵了,他自小被父母保護著,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兇險的時刻,所以本能的反應就是。。。保全自己。
「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
寂白拉住了謝隨,沉聲說:「沒事,不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