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蘇小小站在門口,瞅瞅三小只,又看向蘇承。蘇承嘆道:“等你一天了,晚飯也不肯吃。”那是因為你做的太難吃了叭……蘇小小沒料到會回來這么晚,只在灶屋留了中飯,晚上這頓就得蘇承貢獻黑暗料理。蘇小小想到自己小時候,每次也是這樣眼巴巴地在樓下等黎女士。黎女士,她前世的媽媽。可她總是等不到,即使等到了,黎女士也在家里待不上十分鐘,就又匆匆忙忙地走了。她擡起小腦袋,看著黎女士像個停不下來的陀螺。她也曾賭氣地將自己關在房里,等著黎女士來哄自己,然而當她打開門再出去時,黎女士早已出了門,家里只剩她和照顧她的保姆阿姨。蘇小小來到三小只身后,用胖乎乎的食指挨個戳了戳三人的小肩膀。“大虎,二虎,小虎,我回來啦。”三人沒動。蘇小小笑了笑:“怎么啦?是不是我回來太晚了?”三人不吭聲。蘇小小把三人挨個扳過來。小身子是轉過來了,小腦袋卻齊齊倔強地往一旁扭著,小表情別提有多委屈。當年的黎女士如果也推開那扇她根本就沒上鎖的房門,看到的應該也是這樣的自己吧?“是不是生娘的氣啦?和娘說說,好不好?”盡管默認了他們叫娘,可是自稱娘,仍是有些不習慣啊。大虎悶悶地說:“好難過。”“二虎也難過。”二虎委屈地說。小虎捂住心口,特別痛心地說:“小斧……最難過!”啊,你們居然會說難過了,這么小的孩子,打哪兒學的詞?蘇小小道:“今天是我不對,我應該早點回來的。”她越說,三人越委屈,眼眶都紅紅的了。還是不一樣的呢。她前世不會哭,再難過也沒有眼淚。蘇小小彎下身,在三人的小臉頰上,挨個親了一口。“不生氣了好不好?明天帶你們去鎮上玩。”在得到親親的一霎,三人的小臉就唰的一下紅了,就算再努力去維持高冷委屈,也繃不住啦。三人害羞得一陣亂撞,東倒西歪摔了一地,又捂住害羞的小臉爬起來。要去找牛蛋炫耀!望著三人噠噠噠跑出去的小背影,蘇小小笑出了聲。而另一邊的屋里,衛廷看著畫風越來越歪的三個小崽子,深深地皺起了眉頭。--晚飯大家都沒吃飽,主要是蘇承的手藝太難吃。蘇小小用臘肉煮了一鍋面疙瘩湯,切了些青菜碎,一家人吃得停不下來,三小只連盤子都舔干凈了。蘇二狗去洗碗,蘇小小開始做花生醬。家里沒磨子,老李頭家有。蘇小小打算自己去借,蘇承心疼閨女,不舍得她大晚上去搬磨子,只得硬著頭皮親自上門。最近一段日子,蘇承總是去鎮上堵張刀,就沒怎么來學種地了,錢氏清閑了一陣,正樂呵呢,一開門又看見蘇惡霸了。“沒地種了!”她唰的摔上門!碰了一鼻子灰的蘇承:“……”蘇承任命地敲敲門:“我來借磨子,用完了就給你還過來。”門后,沒反應。這是不肯借?蘇承悻悻地摸了摸鼻梁,早知道,他好好種地了。忽然,門開了!一個磨子被扔了出來!砰!門又關上了!蘇承:“……”老李頭家有兩個大小兩種磨子,大磨子讓別人先一步借走了,給蘇承的是小磨子,不算太重,蘇承用左手也能搬動。可蘇承就是欠抽地……用了用右手。咦?右手……不疼了。上回與張刀打了一架,他的手傷便再度復發,稍稍用力就手抖,夜里會鉆心地疼痛。他不在意,左不過對他而言,疼著疼著也就習慣了。可是……是從哪天起……他不疼了呢?難道是閨女給他吃的那瓶藥?蘇承帶著滿腹疑惑與從老李頭家借來的小磨子回了家。蘇小小正與、蘇二狗、衛廷坐在后院剝花生,衛廷是被她奴役來的。“閨女,你過來!”蘇承放下磨子,對蘇小小說。“哦,來了。”蘇小小起身,瞪了衛廷一眼,“好好剝,不許偷懶!”衛廷:“呵。”一雙上陣殺敵的手,結果就用來剝花生。“爹,怎么了?”蘇小小來到蘇承屋。蘇承晃了晃自己的右手,欣喜地說:“你瞧!”“瞧……什么?”蘇小小一臉茫然。蘇承驚喜道:“爹的手腕,不疼了!”“嗯?”蘇小小一驚,趕忙捧起蘇承的右手腕,在各處輕輕按了按,“真不疼了?這里呢?”“不疼!”“這兒?”“也不疼!”蘇小小挨個按了一遍,除了列缺與太淵兩處穴道按起來有一絲麻麻與刺痛的感覺,之前可不是這樣的!她還正式給蘇老爹治療,只是吃了一瓶壯骨顆粒而已。難道說……基地研發的壯骨顆粒并不僅僅有補鈣壯骨的功效?還能修復神經損傷?這絕對是一個大驚喜、大發現!蘇小小正色道:“爹,我試試你手腕的力道,你別硬撐著,疼了或者不舒服了就喊我停下。”蘇承應道:“好!”蘇小小輕輕摁住蘇老爹的手腕,一點點加大力道。“疼了一定要說啊!”“我會的。”閨女懂心疼人了,老心甚慰啊。蘇小小第四次加大力道時,蘇老爹的眉頭微微皺了下。“疼了嗎?”蘇小小忙停下動作。“有點兒麻。”蘇老爹說。“那就先到這兒。”蘇小小收回了手。這個測試的結果比想象中的強了太多,本以為蘇老爹的受傷必須經過一系列復雜的治療才能看見一點改善。可一瓶壯骨顆粒就讓她看見了希望。他受損的神經組織在慢慢恢復,若說從前她有五分把握讓他康復,如今則是有了八分!藥房這么小氣是有道理的呀,恐怕她拿的那些常規處方藥,加起來也比不上一瓶黑科技壯骨顆粒珍貴。薅羊毛了,妥妥的薅羊毛!“嘿嘿。”蘇小小感覺自己撿了大便宜。蘇承看著傻笑的胖閨女,沒忍住身子一抖:“大丫,你別嚇爹啊。”別他的手好轉了,大胖閨女給樂成傻子了……蘇小小看著蘇老爹,充滿希冀地說:“爹,你的手,真的一定一定會痊愈的!”八分把握,剩下的兩分,她用盡全力去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