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想。”
“你!”
孟明軻眼睫顫了顫,難以置信,“那只是幾個奴才!!”
他生來尊貴,是宮中唯一的皇子,五歲便被封為太子,被父皇帶在身邊長大,無論是王公貴族還是朝臣百官,多的是人愿意為他去死,而且能為皇家賣命那是舉族的榮耀。
當日大意害了肅安公府那幾個親衛,他雖有愧,可也已經想好了。
等去了茂州拿了兵權重回京城,他會為肅安公府昭雪,厚賞那些為護他而死之人,庇蔭他們族親。
可如今孟寧居然為了幾個下人的命,就想讓他去死。
她瘋了不成?!
少年是真真切切的震驚,眼底的疑惑和難以置信更是明晃晃的,他是真的理所當然覺得為他死是應當。
孟寧垂了垂眸:“當年太祖皇帝未入軍伍前不過是個乞丐,若非時運登上高位,你血脈可能還不如你口中的奴才。”
“死在渡口的蕤賓是李姓望族之后,應鐘雖是孤兒卻父母皆為戍邊而亡,你的命,怎能比得上他們。”
昨日哮疾發作傷了氣管,孟寧說話顯得中氣不足,卻毒的扎心。
“他們已經沒了命,你連瘸都不會瘸,只是刮風下雨疼一疼來祭奠他們,怎么了。”
“你!”
孟明軻聽著這番顛倒黑白的話,煞白的臉一點點鐵青,跟癲癇似指著她片刻,突然起身就想要跟她拼了。
然而才剛撲過去就被孟寧伸手按在斷腿上,疼的“砰”一聲摔回了床上,張嘴剛慘叫了聲,被她用之前咬過的布巾堵了嘴。
孟寧拿著絹帕擦手:“君子應厚德載物,鬧什么。”
孟明軻倒在床上險些沒背過氣去。
外間傳來急促腳步聲,被慘叫聲驚動的雁娘子提著殺豬刀過來,隔著窗戶就喊:“叫什么,怎么了!”
孟寧攏著袖子細聲道:“阿弟怕疼,哭了。”
雁娘子聞言頓時嫌棄:“都多大的人了還哭。”
“阿弟自小便脆弱。”
“脆弱個屁,你們孟家怎么不直接養兩個女娘。”
孟明軻眼睛瞪圓了又圓,到底一口氣沒上來,閉眼厥了過去。
雁娘子:“……”
不中用的東西!
雁娘子正翻著白眼,外間傳來驚呼,她和孟寧同時扭頭,就見身著帝青色錦衣的江朝淵不知何時站在了院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