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了這一點,景塵洲心頭那點莫名的滯悶消散了些。他徑直上樓,用一場近乎粗暴的冷水澡沖刷掉今晚所有的失控與荒唐。
然而,當他躺在那張足夠容納三四個人的大床上時,一種前所未有的空蕩感卻悄然襲來。床墊另一側冰冷平整,沒有絲毫凹陷。
他又想起了晚梨。
過去三年,他們雖同床而眠,中間卻永遠隔著一條無形的楚河漢界。她總是蜷縮在床沿,背對著他,將存在感降到最低。
他則占據著主位,從未逾越。
可即便如此,他也能在深夜里隱約聽到她清淺的呼吸,能感受到身旁屬于另一個人微弱的體溫。
臥室,至少不向現在這樣冷清。
就在他思緒煩亂之際,刺耳的手機鈴聲劃破了寂靜。
他擰眉接起,:“有事?”
電話那頭傳來盛宴席明顯喝高的含混不清的聲音,帶著十足的好奇與八卦:“我說……你跟今天晚上那女人,到底什么關系啊?”
“跟你無關。”
景塵洲的聲音冷了下去。
“放屁!怎么就跟我無關了?”盛宴席在那邊嚷嚷起來,舌頭都有些打結,“那……那是我先看上的!要是跟你沒關系,我明天就去追她!我盛宴席看上的女人,還沒有追不到手的!”
景塵洲猛地半坐起身,絲絨薄被滑落,露出線條分明的健碩胸膛。
昏暗的夜燈下,他下頜線繃緊,眼底掠過一絲自己都未察覺的戾氣。
“你試試。”
三個字,帶著不容置疑的警告。
盛宴席酒勁上頭,依舊不依不饒:“那你倒是說啊!她跟你到底什么關系?你景大總裁心里不是只有蘇北珊一個嗎?什么時候又藏了這么一個女人?你TM玩金屋藏嬌啊?”
景塵洲握著手機的手指收緊,他沉默了幾秒才開口:
“她不是我女人。”
盛宴席一聽,立馬樂了:“那就好!那我可就不客——”
“她是我妻子!”
“我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