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車前十五分鐘檢票,還有幾分鐘,唐衛(wèi)國還在發(fā)牢騷,但沒人理他,他嘀咕了幾句沒意思,自動閉嘴了,注意到楚鵬一眨不睡地盯著對面的一家子,好奇心又起來了,小聲問:“你看啥?”
“沒什么。”
楚鵬移開了目光,他剛才只是覺得那一家子有點(diǎn)違和感,但并沒有發(fā)現(xiàn)異常,便沒再看了。
對面是一家三口,夫妻倆二三十歲,衣著很樸素,看起來像是農(nóng)村人,小男孩兩三歲左右,白白胖胖的,特別可愛,躺在媽媽懷里睡覺,睡得特別香甜。
開始檢票了,這一家三口排在楚鵬他們前面,小男孩還在呼呼大睡,男人在前面,女人抱著孩子,慢慢朝前走著,楚鵬快速掃了眼男人拿出的車票,居然和他們一個車廂,而且就挨著。
“一起的?!?/p>
楚鵬拿出三張車票,指了指身后的倆人,還拿出了學(xué)生證,檢票員略看了下,就放行了。
三人上了火車,車廂里很悶,氣味更大,他們仨的座位是一排,過道隔壁就是那一家三口,對面一排還空著,人沒來。
唐衛(wèi)國打開了窗,稍微好點(diǎn),但還是悶,終于火車開動了,風(fēng)吹了進(jìn)來,驅(qū)散了車廂里的氣味。
“總算舒服了,明天下午就能到泰山了,咱們應(yīng)該買臥鋪的?!?/p>
唐衛(wèi)國艱難地伸了下腿,這么擠的座位,坐著真憋屈,見對面一排座位空著,他靈機(jī)一動,躺了上去,愜意地嘆了口氣。
“舒服!”
壽紅海羨慕極了,去找其他空座位,但都被人躺了,只得怏怏地回來坐著,見楚鵬淡然坐著看書,仿佛周圍的一切都與他無關(guān),壽紅海心里佩服極了,這就是學(xué)者風(fēng)度吧?
唐衛(wèi)國只舒服了一站,下站對面座位就上來了人,一個四十來歲的女人,衣著講究,還戴了金耳環(huán)和金項(xiàng)鏈,另外一個是四五十歲的中年男人,挾著公文包。
上車后從袋子里拿出了啤酒和花生米,還有一大袋子豬頭肉,一只大燒雞,還有五香豆腐干,擺滿了茶幾,濃郁的香味勾得人口水直流,壽紅海眼巴巴地看著這些好吃的,再看這男人吃得滿嘴流油,情不自禁咽了好幾下口水。
唐衛(wèi)國乖乖回了自己的座位,口水都差點(diǎn)流出來了,心里很憋屈。
因?yàn)樗绣X,吃得起這些,可他買了大鵬和紅海不會吃,他一個人吃也沒啥意思,饞死他了。
“小同志看的什么書?”
男人喝了半瓶啤酒,吃了幾塊肉,黝黑的臉變紅了,感興趣地看著楚鵬問。
楚鵬沒回答,翻起了書封讓男人自己看。
“易經(jīng)?這是算命的吧?小兄弟你會算命?”男人表情變得恭敬了,手里的啤酒也放下了,還從包里拿出毛巾擦干凈手。
“我兄弟算命那叫厲害,百算百靈?!碧菩l(wèi)國吹噓道。
男人半信半疑,看這小兄弟年紀(jì)輕輕的,真有這么深的道行?
一身金器的女人也來了興趣,笑瞇瞇地問:“小同志這么厲害,能不能幫我算算姻緣?”
唐衛(wèi)國嘴角抽了抽,這么高齡的大嬸也算姻緣,這得幾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