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哪,填好志愿了,我兄弟可是全校第一名,肯定上清大。”唐衛(wèi)國自豪極了。
老板表情更加恭敬,這可是狀元啊,難怪看著就不像一般人,瞧這氣度和相貌,也只有狀元才能有了,老板卻忘了,五分鐘前,他還在心里吐槽楚鵬他們是餓死鬼投胎呢。
“狀元來我店里吃飯,給五塊就好了。”
老板自動減了三塊錢,因為他兒子明年也要高考了,說不定能沾點光,考上名牌大學(xué)呢。
楚鵬沒要這三塊錢優(yōu)惠,這小飯館是小本生意,總共也就兩三塊掙頭,他不占窮人的便宜,付了八塊錢,在老板和一眾客人恭敬的目光下,三人離開了飯店,離晚上火車還有四個多小時,就在火車站附近逛。
“你姑姑應(yīng)該找份工作,經(jīng)濟獨立了才有選擇權(quán)。”楚鵬突然說了句。
不管是國家還是小家,決定權(quán)力大小的,都是經(jīng)濟。。
“我姑姑才小學(xué)文化,也沒啥技術(shù),找不到合適的工作,這些年都在打零工,掙的不多。”壽紅海苦惱道。
“沒技術(shù)可以學(xué),工作也可以慢慢找,你姑姑不應(yīng)該逆來順受,應(yīng)該反抗!”楚鵬冷聲道。
“打不過,我姑父人高馬大,開垃圾車的,其實他不是壞人,就是喝了酒后控制不住脾氣。”壽紅海懊惱地拍著腦門,要是姑父能改正就好了。
姑父不發(fā)酒瘋的時候,人其實很好的,還幫姑姑干家務(wù)呢。
“你是死的?不知道幫你姑揍?”唐衛(wèi)國白了眼。
白長這么大個子了。
“我姑不讓我揍,還使勁拽我,說我是小輩,不能沒大沒小。”壽紅海更懊惱了。
有一回他念高一時,姑姑挨了打來他家找他媽哭,他氣不過,跑到姑姑家要揍姑父,姑姑和他媽也跟著來了,拚命拽他,氣死他了。
“不讓你姑知道不就行了,你這大腦袋里面都是水?不知道動腦子?”唐衛(wèi)國嫌棄地瞪了眼。
一點心眼都沒有,幸好有他和大鵬跟著,否則讓拐子拐走了都還幫人數(shù)錢呢。
壽紅海眼睛一亮,對啊,他可以偷偷摸摸揍嘛,可他很快就糾結(jié)了——
“我姑父不喝酒時挺好的,我下不去手。”
“你個傻鱉,那就灌你姑父酒,等他醉了再揍!”
唐衛(wèi)國不耐煩了,一巴掌拍在這憨憨后腦杓上,他很懷疑,這傻鱉的高考分?jǐn)?shù)是怎考出來的,怎么能比他還高十幾分?
三人說說笑笑地把火車站附近都逛遍了,還有半個小時上火車,便回了火車站,候車室里人山人海的,汗臭味,腳氣,小孩尿騷味,以及狐臭味,食物香味……各種各樣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形成了極古怪的氣味,并不好聞。
“臭死了,還是外面空氣清新。”
唐衛(wèi)國捂緊了鼻子,一臉嫌棄,這火車站也太埋汰了,地上都是亂七八糟的垃圾,還有好多人居然睡在地上,鋪張報紙就睡,也太不講究了。
楚鵬沒理他,出門在外哪有那么多講究,他們仨找到了空座位,等著檢票。
開車前十五分鐘檢票,還有幾分鐘,唐衛(wèi)國還在發(fā)牢騷,但沒人理他,他嘀咕了幾句沒意思,自動閉嘴了,注意到楚鵬一眨不睡地盯著對面的一家子,好奇心又起來了,小聲問:“你看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