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一關上,洛云裳就從腰間摸出三根簪子,分別插進門框、窗縫和頭頂橫梁。我背著阿寶往里走,腳底踩到一塊松動的地板,發出“咯吱”一聲。
她立刻抬頭看了我一眼,眼神像在說“你再踩響一次試試”。
我沒吭聲,徑直把阿寶放到角落軟榻上。這地方看著像是廢棄多年的茶館,桌椅歪七扭八地堆在墻邊,墻上掛著幾幅褪色的符紙,有的已經裂開。空氣里有股陳年草藥混著霉味的氣息,聞多了有點嗆鼻子。
洛云裳跟過來蹲下,翻出一個墨綠色藥囊倒出兩粒藥丸塞進阿寶嘴里。他嘴唇干裂,呼吸還是又淺又急,額頭上汗出得厲害。
“能撐住嗎?”我問。
“死不了。”她說,“但再燒下去腦子會壞。”
我點點頭,順手把羅盤放在桌上。指針原本穩穩指著前方,突然晃了一下,偏轉了半格。
洛云裳也注意到了,伸手按住盤面:“有人在外面動陣法。”
話音剛落,隔壁傳來一聲悶響,像是有人摔倒。接著是拖拽聲,還有鐵鏈在地上劃拉的動靜。
我走到門邊,貼著門縫往外看。兩個黑衣人正架著一個女人往巷口走,那女人戴著青銅面具,道袍破了好幾個洞,左臂流血不止,手腕被粗鐵鏈鎖著。
其中一個守衛停下來說:“頭兒說了,這女的能連通風脈,必須活著送到實驗室。”
另一個笑了一聲:“聽說她們這種體質,腦波特別適合接駁亡靈信號。”
我縮回頭,心里一沉。
這不是普通抓捕。他們沖的是風水師的經絡天賦。
我轉身看向洛云裳:“你認識她?”
她臉色變了:“青鸞子……北街七卦里的‘逆風眼’,只有她能布‘回魂引氣陣’。”
“所以他們是來抓活體實驗材料的。”
她沒說話,手指緊緊攥著羅盤邊緣。
我盯著她:“救不救?”
她抬眼瞪我:“你是醫生,問我救不救人?”
“我是中醫,不是慈善家。”我說,“但現在外面五個人,我們這邊一個發燒,一個累得快站不住,還有一個隨時可能被通風管里的聲音嚇哭。”
她冷笑:“那你剛才為什么不直接投降?”
“因為我還沒輸。”我拍了下桌子,“而且我知道怎么讓他們少一個人。”
她瞇起眼:“你想干嘛?”
我指了指天花板上的通風口:“我去引開一個,你去開門救人。別搞什么大動靜,咱們現在最缺的是時間。”
她想了想,點頭:“三分鐘內解決,否則全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