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
一條斷裂的基因鏈卡在督脈第三節點,能量正在泄漏。如果不封住,他整個人會從內部瓦解。
我低聲報出位置:“第三椎,左側三分?!?/p>
老頭腳趾一抖,第二根針精準落下。
緊接著是第四椎、第五椎……我們一問一答,他出針如飛,每一針都卡在關鍵節點。銀針入體后泛起微弱白光,像是在編織一張網,把躁動的藍光一點點收攏。
過程持續了將近一刻鐘。
最后一針落下時,阿寶全身猛地一震,隨即松弛下來。藍光退回到肩胛區域,穩定成了一個環狀圖案。
成了。
我癱坐在地,腦袋像被掏空了一樣。老頭收針的動作很慢,每根都用腳趾仔細擦干凈,收進鞋底暗格。
我以為他要走,結果他停下來,從懷里摸出個布香囊,輕輕放在地上,推到我面前。
我打開一看,里面是一枚彎彎曲曲的舊銀針,針尾刻著極小的編號:07。
是我的第一根扎偏的針。
老藥頭曾經說過一句話,雖然他不能說話,但那天用腳在地上寫給我看的:“扎歪的針,才是活人的針。”
這枚針,他一直留著。
我抬頭想道謝,他人已經退到集裝箱邊緣,身影即將消失在黑暗里。
就在這時,阿寶突然動了。
他猛地睜眼,一把抓住老藥頭剛收回的那根銹針,聲音又輕又冷:
“他們來了?!?/p>
話音落下的瞬間,他又昏了過去。
老藥頭臉色一變,迅速轉身,鉆進隔壁集裝箱,再沒回頭。
我坐在原地,手里還攥著那個香囊。
門外,遠處傳來履帶碾壓廢鐵的聲音,緩慢,穩定,越來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