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照片上的顧晚舟這一瞬間,趙硯書的心里忽然涌上一陣強烈的痛意。
像是有人在用力撕扯著他的心臟,一下比一下更加用力。
趙硯書緊緊攥著手上的照片,另一只手輕輕撫摸著顧晚舟的面容。
動作間,他的手指都在止不住的顫抖。
明明照片上的這個人,不久之前還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
明明過去的十年,不管他怎么折磨她,她都活得好好的。
明明這段時間經歷了那么多痛苦,她都沒有被打倒。
她的生命力那么頑強,怎么可能就這么死了……
想到這里,趙硯書將手上的照片放下,繼續翻看手中的資料。
他的助理做事向來都很細致,資料上面,所有的一切都記錄得十分清晰。
顧晚舟什么時候到達機場,走的哪個安檢入口……
就連她過安檢時的監控截圖都附在了上面。
所有的一切,字字句句,都在提醒趙硯書一個他無法否認的事實——
顧晚舟是真的在那架飛機上。
她和飛機上的其他乘客一樣,在這次墜機事件中不幸遇難。
從那以后,這個世界上真的再也沒有顧晚舟了……
意識到這一點,趙硯書的雙手緊握成拳。
他垂下頭,極力壓抑克制著自己翻涌的情緒。
不知道過了多久,趙硯書才終于回過神。
他放下手中的東西,關掉了客廳的燈,一個人安安靜靜地坐在沙發上。
眼前一片漆黑,可他卻似乎能在這個空蕩蕩的屋子里,感受到屬于顧晚舟的味道。
許久,趙硯書輕輕扯了扯唇,自嘲一笑。
“顧晚舟,這就是你報復我的方式嗎?”
“一命抵一命,呵,你早就像這樣了,是不是?”
趙硯書的聲音很輕很輕,輕到只有他自己能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