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陛下，太祖的刀，您還敢用嗎？?。ǖ?頁）

皇城，御書房。

偌大的書房，只有兩個人。

一個，是九龍御案之后，身著玄色常服的大晟天子。

另一個，是站在殿中央，一身洗得發(fā)白的青衫布衣，季長風。

天子沒有說話。

他拈起那張血跡斑斑的粗糙草紙。

那道視線并非刀劍，卻比刀劍更傷人。

它一遍遍地從季長風的身上刮過。

拆解他的骨骼，他的血肉，要看清他藏在最深處的，究竟是何種魂魄。

斬仙臺上，輪回鏡前的氣氛凝重到了極點。

哪吒握著火尖槍的手心全是汗：“二哥，這凡人皇帝怎么回事？他一句話不說，比玉帝老爺發(fā)火還嚇人！他這是想把先生活活看死嗎？”

“他若是個只會發(fā)怒的庸君，先生反而安全了?！?/p>

“正因為他不是，所以，這才是真正的殺局?！?/p>

“這是天子親自布下的棋盤，先生……已是局中人。”

御書房內(nèi)，時間被拉長到近乎凝固。

終于，大晟天子放下了那份《問天道疏》。

他抬起頭，那雙幽深如古潭的眼睛，第一次正視著季長風，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

“季長風?！?/p>

“草民在。”

“你這篇文章，寫得很好。”

皇帝的開場白，讓季長風的后心瞬間沁出一層冷汗。

“文筆是刀，膽氣是火?！?/p>

“朕登基二十載，已經(jīng)許久沒見過，敢用自己的血燒著自己的膽，來給朕寫文章的讀書人了?！?/p>

話音未落，暖意盡散！

“但你知不知道，”

“就憑這句‘若天道無眼，我輩讀書人，便是天眼’，朕，就可以誅你九族。”

尋常人在此言之下，早已癱軟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