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凌岳的耳朵更紅了,幸好御書房沒有白日亮,旁人發現不了。
“皇后娘娘。”
男子起身行禮,后者坐到龍椅上,示意他坐下。
“這么晚叫你來,多有打擾。”
“皇后娘娘言重了,在其位謀其政,這是盧某該做的。”
霍昭燃點點頭,隨后將北鳳霞去大魏,還有棄嬰塔的一事和盧凌岳說了,問他有什么看法。
見皇后娘娘是正兒八經的和他談論政事,盧凌岳雙眸中閃過一絲失落,隨后他開口答道:“既然皇后娘娘問,那盧某便實話實說。”
“您可知道,為何微臣要帶著盧家到大燕扎根?”
霍昭燃垂眸,睫毛陰影被拉住晃的老長。
霍昭燃:“因為大燕未來可期,本宮手下能人居多……”
“這只是其中一部分。”
如果大燕想發展,是肯定要拿出那些能人異士研究的東西出去做交易的,盧凌岳身為世家之首盧家的家主,不怕買不到。
但最重要的點不是這個。
小白花微微側頜問道:“那是為什么?”
“就是因為大魏的民風。”
盧凌岳侃侃而談:“我從小出生在盧家,男子倒還好說,無人能管我們什么,但大魏對女子算得上嚴苛二字。”
“我記得很清楚,只因為我娘和她娘家表哥多說了幾句話,便遭到我父親的打罵。”
“不過我父親走得早,我母親也算享福。”
“之后,我便離開家里開始做生意,從踏出盧府的那一刻,我才知道,大魏在大魏皇帝的手上沾了多少鮮血。”
女人坐在龍椅上,眉頭皺的緊緊的,對面盧凌岳說的每一句話都在刷新著她的三觀。
“大魏女子必須要為丈夫守節,死了丈夫之后,不得再嫁。”
“鄉野村落,為生一子,棄嬰塔遍地都是。”
“未婚女子若是被……被強奸。”
“需自縊,不為家族蒙羞。”
霍昭燃的瞳孔漸漸放大,沒別的,全是震驚。
至于那些不能露腳拋頭露面啥的都是最小的事了。
就是這個被害人有罪論,霍昭燃不能理解。
她立刻反問道:“那官府呢?”
“受害人都死了,他們怎么查?”
盧凌岳直視著霍昭燃,薄唇淡淡吐出兩個字:“不查。”
“大魏,是建立在女子血肉上的,這種地方昌盛只是表象,只要大燕強盛一點點,大魏都挺不下去,所以我就帶著盧家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