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僵尸背后的陰謀》
三更梆子剛響過,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就把我從睡夢中驚醒。
"羅施主!快醒醒!方丈有請!"小沙彌的聲音里帶著明顯的顫抖,"寺里。。。寺里來了不干凈的東西!"
我猛地坐起身,腦袋差點撞到低矮的僧房屋頂。穿越到明朝這幾個月,我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種硬板床和僧袍,但半夜被叫醒還是頭一遭。窗外,一輪慘白的月亮掛在烏藍(lán)的天上,給整個烏龍院鍍上一層詭異的銀光。
"什么不干凈的東西?"我一邊套上僧袍一邊問道,手指不小心勾破了袖口——這該死的古代布料。
小沙彌的臉在燈籠映照下煞白:"趕、趕尸的。。。帶著三具僵尸在客堂。。。"
我手一抖,差點打翻油燈。趕尸?這不是湘西民間傳說嗎?怎么跑到江西廬山來了?我抓起枕邊的手機——這玩意兒在明朝就是個沒信號的磚頭,但我還是習(xí)慣性帶著它——快步跟著小沙彌穿過回廊。
禪院深處傳來此起彼伏的木魚聲,和尚們顯然都在誦經(jīng)驅(qū)邪。轉(zhuǎn)過放生池,我看見張一斌和歐陽菲菲已經(jīng)站在方丈禪房外,兩人臉色都不太好看。
"老羅!"張一斌一把拉住我,他身上的僧袍歪歪斜斜,露出里面的李寧T恤,"方丈說有個趕尸人非要借宿,還帶著三個客戶。"他做了個鬼臉,手指在太陽穴旁邊轉(zhuǎn)了轉(zhuǎn)。
歐陽菲菲抱著她那本從不離手的《大明博物志》,眉頭緊鎖:"這不正常。湘西趕尸人從不會跨省作業(yè),更不會在佛寺借宿。"
禪房門"吱呀"一聲打開,方丈圓通大師臉色鐵青地站在門口。這位平日總是笑瞇瞇的老和尚此刻額頭上全是汗珠:"諸位施主,老衲實在無法,只能。。。"
他話沒說完,一陣刺耳的銅鈴聲從客堂方向傳來,伴隨著低沉的吆喝聲:"陰人上路,陽人回避——"
客堂里燭火搖曳,一個身穿黑袍、頭戴斗笠的瘦高男子站在中央,手持銅鈴和符紙。他身后,三個用白布從頭裹到腳的人形物體直挺挺地立著,一動不動。
"這位施主,"方丈強作鎮(zhèn)定地合十行禮,"敝寺實在不便留宿。。。這類客人。"
趕尸人緩緩抬頭,露出一張慘白的臉和一雙布滿血絲的眼睛:"大師,天快亮了。若不找個地方讓它們歇腳。。。"他的聲音沙啞得像砂紙摩擦,"恐怕會出事。"
我后背一陣發(fā)涼。作為二十一世紀(jì)的大學(xué)生,我本該不信這些怪力亂神,但那三個"東西"散發(fā)出的腐臭味實在太過真實。張一斌突然一個箭步上前,差點被自己的僧袍下擺絆倒。
"等等,這位。。。專業(yè)人士,"他用上了在學(xué)生會調(diào)解糾紛時的語氣,"能讓我檢查一下您的。。。呃,客戶嗎?"
趕尸人眼中閃過一絲警惕:"生人勿近,沖了煞氣你擔(dān)待不起。"
歐陽菲菲突然輕呼一聲,指著趕尸人的靴子:"看!他靴子上沾的是朱砂和。。。雄黃?"她迅速翻開手中古籍,"《本草綱目》記載,這兩樣加上曼陀羅可以制造強烈的麻醉效果。。。"
趕尸人臉色驟變,銅鈴"鐺"地掉在地上。就在這一瞬間,那三個"僵尸"突然同時顫動起來,發(fā)出低沉的呻吟。
"不好!藥效要過了!"趕尸人慌亂地去撿銅鈴,卻被張一斌一個擒拿手按在地上。
"都別動!"我大吼一聲,掏出手機打開閃光燈對準(zhǔn)那三個扭動的"僵尸"——雖然沒信號,但相機功能還能用。"讓我看看你們到底是什么妖魔鬼怪!"
刺目的白光下,白布包裹的"僵尸"發(fā)出痛苦的嗚咽。陳文昌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門口,手里還拿著一本《有機化學(xué)》。
"別照了!"他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眼鏡,"如果真是麻醉劑失效,強光刺激會加重他們的痛苦!"
一刻鐘后,禪房里。
三個"僵尸"的白布被揭開,露出三張憔悴的人臉。他們眼神渙散,嘴角流著涎水,但確實是活人無疑。趕尸人被捆得像粽子一樣丟在角落,嘴里塞著歐陽菲菲的手帕。
"所以這不是什么趕尸,"我揉著太陽穴總結(jié),"而是用藥物控制活人運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