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層生物膜,他的血……產生了反向脈沖。
最后是林九看出了端倪。
他明白了:“你是在用這把槍反向追蹤嗎?”不,我是讓它們認祖歸宗——看看是誰偷了我的心跳去裝神弄鬼。
然后,得到了證實。
在一根排水管深處,有一個生銹的望遠鏡。
能看到基地。
那個閉眼圖騰……有關聯。
林九的手指在鍵盤上飛舞,在那片段信號里,似乎隱藏著一個更可怕的秘密。
警報聲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從兩個截然不同的區域撕裂了基地的寧靜。
一名剛剛入伍不到一個月的新兵,正按照條令擦拭著手中的自動步槍,冷汗混著槍油從他年輕的臉頰滑落。
就在他用通條清理槍管的瞬間,那支本該處于保險狀態的步槍,竟毫無征兆地發出一聲怒吼!
子彈咆哮著射出,以一個詭異的角度擦過他的耳畔,轟然擊穿了身后的合金墻壁,留下一個猙獰可怖的豁口。
新兵呆立當場,雙手還保持著持槍的姿勢,瞳孔因極度的恐懼而縮成了針尖。
而另一處,位于基地制高點的狙擊崗哨,情況則更加詭異。
負責警戒的哨兵報告,他那把經過精密校準的重型狙擊槍,在無人觸碰的狀態下,緩緩調轉了槍口。
槍身上方的光學瞄準鏡,如同被一只無形的手操縱著,十字準星越過層層防御,最終死死鎖定了基地的指揮所——那是趙雷和一眾高層正在開會的地方。
林九的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他火速提取了那名新兵手掌的汗液樣本,以及狙擊槍槍托上殘留的微不可見的血色印記,沖回了臨時搭建的生物實驗室。
顯微鏡下,那片從陳牧處理過的血泊區域沾染上的痕跡,已經不再是單純的凝固血液。
一層薄如蟬翼、卻又充滿了生命脈動的活性生物膜,正貪婪地覆蓋在武器內部的伺服元件表面。
當林九嘗試用微弱的電極模擬神經信號時,那層生物膜竟像饑餓的捕食者般,瞬間產生了反應。
他猛地抬起頭,看向一旁沉默不語的陳牧,聲音因震驚而微微顫抖:“這些武器……它們曾接觸過你處理的那片血泊區域。這層生物膜能夠感應到極弱的神經電場,甚至……甚至能自我復制和蔓延。陳牧,你的槍……正在傳染別的槍!”
“瘋了!全都瘋了!”趙雷一拳砸在桌上,震得水杯嗡嗡作響。
他的眼神里充滿了軍人式的果決與狠厲,“我建議,立刻全面封存所有可能接觸過污染源的武器!進行最高級別的物理隔離!還有你,陳牧!”他猛地指向陳牧纏著繃帶的手臂,“這已經不是簡單的傷口了,這是污染源頭!我甚至建議,立刻進行外科手術,切除這部分可能被深度感染的組織,以絕后患!”
“這不是病,是進化。”陳牧終于開口,聲音不大,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平靜,“它們不是在失控,而是在學習。在混亂的生物電場中,學習分辨誰才是真正的源頭,誰才是它們的‘君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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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話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感到了荒謬與悚然。
陳牧沒有再解釋,而是轉身從武器架上取來一把全新的、從未經過任何人精神綁定的AK自動步槍。
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他拔出腰間的格斗匕首,毫不猶豫地在自己另一只完好的手掌上劃開一道深深的口子。
鮮血瞬間涌出,他卻面不改色,將流淌著鮮血的手掌,重重地按在了AK冰冷的扳機護圈和握把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