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了……陳牧他媽的瘋了!用歌聲去對抗怪物?”指揮中心內,一名參謀官雙眼赤紅,幾乎要砸爛面前的控制臺。
只有林九,他的十指在由廢舊零件拼接而成的控制臺上化作了殘影。
他的雙眼,倒映著瀑布般刷下的數據流,瞳孔深處燃燒著一點瘋狂的火焰。
“不……他沒瘋。”林九嘶啞地開口,指尖猛地敲下最后一個指令,“他給了我……一把鑰匙!”
嗡——!
一聲奇異的共鳴,通過“初火”的槍械網絡,瞬間覆蓋了整個十七號據點!
林九竟然將城市廢墟里殘存的所有廣播系統、通訊殘骸全部強行拼接,用“初火”作為核心處理器,將那首在墻頭回蕩的童謠,連同他資料庫里儲存的,代表著“生”的聲音——嬰兒降生的第一聲啼哭、槍匠鍛造槍械的錘擊聲、孩子們在避難所角落里的笑聲、情侶間最私密的呢喃心跳——所有這些非戰斗的音頻,被他強行編碼,扭曲,融合,最終編成了一段獨一無二的“生存記憶波”!
這道波,通過每一把槍的共振頻率,向著整個戰場,全頻播送!
墻外,那些被污染的槍械,槍口正對著城墻,即將噴吐死亡的火焰。
可就在“生存記憶波”掃過的瞬間,它們集體劇烈地一震!
那些冰冷的鋼鐵造物,仿佛被注入了一股滾燙而矛盾的洪流。
它們的槍口開始不受控制地顫抖,緩緩下垂,似乎在抗拒著地底母體的殺戮指令。
它們冰冷的機械核心深處,第一次識別出了一種完全凌駕于殺戮指令之上的頻率。
那不是命令。
那是家的呼喚,是血脈的延續,是人類文明最本源的頻率。
“有效!”林九嘶吼著,鼻血順著嘴角流下,他已經超負荷運轉到了極限。
就在此時,城墻一角,趙雷動了。
他那壯碩如鐵塔的身軀微微下蹲,將那把飽經滄桑、名為“斷牙”的重型狙擊槍穩穩架起。
但他從彈藥包里取出的,卻不是致命的穿甲彈。
那是一顆經過他親手改裝的發煙彈,彈頭被掏空,里面填充的不是煙霧劑,而是高壓縮的記憶數據載荷與磷光粉塵。
“老趙!”身邊的戰友驚呼。
趙雷沒有回答,他粗重的呼吸聲透過通訊器,像一頭受傷的熊。
他的獨眼死死鎖定著沖在最前方的一具“情感炮灰”,那是一個曾經在B-7據點給他遞過水的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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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牙”的槍聲,沉悶如一聲嘆息。
子彈沒有撕裂血肉,而是在那具尸體的胸前轟然爆開!
一團柔和的光暈綻放,無數磷光粉塵在空中勾勒出一幅巨大的全息影像。
那不是什么戰術指令,也不是什么武器藍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