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春谷手術刀上的細微痕跡,如同一聲微不可聞的警鈴,在獨立大隊高層心中回蕩。張貨郎南下,內奸“魑魅”尚未落網,如今連爭取來的醫生身邊都可能存在隱患。敵人如同無形的蛛網,從四面八方籠罩而來。被動防御,只會讓網越收越緊。
“必須主動出擊!打亂他們的部署,掐斷他們的觸手!”凌云的目光銳利如刀,落在了沙盤上那幾個代表敵占區城鎮的標記上,“是時候讓‘幽靈’再次出鞘了!”
“幽靈”小隊,這支由馬老三帶領的絕對利刃,在經歷了反掃蕩的損失和休整補充后,早已磨礪得更加鋒銳。他們的任務,不再局限于戰場偵察和狙殺,而是深入虎穴,在敵人的心臟地帶,執行最危險、也最能撼動敵根基的特別行動。
深夜,鐵砧峪后山的絕密洞穴內,油燈如豆。馬老三、劉鐵柱(接替犧牲的王山成為主狙擊手)、以及補充進來的兩名精通爆破和格斗的新隊員,如同石雕般肅立。凌云親自下達指令。
“目標一:蚌埠,偽‘皖東清鄉委員會’副會長朱善財。此人是鐵桿漢奸,手段殘忍,為日軍籌糧派款,手上沾滿抗日志士的鮮血。殺一儆百!”
“目標二:蕪湖,日軍‘昭和通商’貨棧。內線確認,那里是日軍一個秘密物資中轉站,囤積有大量通訊器材和汽油。予以摧毀!”
“目標三:伺機獲取日軍下一步掃蕩計劃,或與‘魑魅’、張貨郎相關的情報。”
“記住,你們是影子,是雷霆!行動要快、準、狠,一擊即走,絕不戀戰!”凌云的聲音在洞穴中回蕩,“出發!”
七道黑影,如同融入了夜色,悄無聲息地消失在崇山峻嶺之間。
行動一:蚌埠,鋤奸。
化裝成苦力和小販的“幽靈”隊員,混入了戒備森嚴的蚌埠城。馬老三和劉鐵柱潛伏在朱善財宅邸對面的茶樓,連續觀察了兩天,摸清了其護衛力量和活動規律。朱善財狡詐多疑,出行必有大批保鏢,住宅院墻高聳,設有崗哨。
強攻不可取。馬老三決定采取最古老也最有效的方式——下毒。通過內線,他們買通了朱家一個不得志的廚子,將無色無味的劇毒混入了朱善財最愛的夜宵蓮子羹中。
當晚,朱善財暴斃于臥室。日偽當局震怒,全城戒嚴,大肆搜捕,卻連兇手的影子都沒摸到。消息傳出,漢奸們人人自危,氣焰為之一挫。
行動二:蕪湖,破襲。
“昭和通商”貨棧位于蕪湖碼頭區,臨江而建,守衛森嚴。隊員趙小栓(接替犧牲的趙小栓的新隊員,沿用其代號,擅長潛入)利用夜色和江面霧氣,如同壁虎般攀上貨棧屋頂,無聲解決了哨兵。爆破手將精心計算過當量的炸藥,安置在倉庫承重柱和油桶堆放區。
撤退信號發出,隊員們迅速隱入黑暗。幾分鐘后,連環的爆炸聲驚天動地,貨棧陷入一片火海,沖天的火光映紅了江面,囤積的物資和通訊設備化為灰燼。日軍的江防計劃和通訊網絡受到嚴重干擾。
行動三:南京,獵影。
根據張貨郎南下的線索,馬老三親自帶一小組,冒險潛入南京。在混亂的下關碼頭區和魚龍混雜的夫子廟一帶,他們像獵犬一樣搜尋著張貨郎的蹤跡。過程極其危險,數次與日軍巡邏隊和特務擦肩而過。
終于,在一家不起眼的、專做蘇北客商生意的旅棧,他們發現了目標。張貨郎果然在此,但他并非獨行,而是與一個穿著和服、舉止像日本商人,眼神卻異常銳利的中年男子頻繁接觸。
馬老三沒有打草驚蛇,而是耐心監視,試圖摸清他們的意圖和聯絡網。在一次目標外出時,劉鐵柱憑借超凡的潛伏技巧,潛入其房間,進行了快速搜查。沒有找到文件,卻在床板縫隙里,摸到了一個用油紙包裹、硬硬的小金屬片。
“幽靈”小隊如同真正的幽靈,在敵占區神出鬼沒,每一次出手都精準地打在敵人的痛處。漢奸的暴斃讓偽政權高層風聲鶴唳,貨棧的爆炸嚴重破壞了日軍的后勤和通訊,而南京的偵察,則首次捕捉到了張貨郎與其背后主使的直接聯系。
當馬老三帶著那枚金屬片和偵察報告安全返回時,獨立大隊指揮部一片振奮。這些行動不僅沉重打擊了日偽,更極大地鼓舞了根據地軍民的士氣,證明了即使在敵后最黑暗的心臟,也閃耀著復仇的火焰。
然而,當李秀才借助放大鏡,仔細研究那枚從南京帶回的小金屬片時,他的臉色變得越來越凝重。金屬片呈不規則多邊形,一面光滑,另一面蝕刻著極其復雜、如同迷宮般的細密紋路,而在紋路的某個不起眼的節點,嵌著一個比米粒還小的、黯淡的紅色晶體。
“這……這絕不是普通的信物或者裝飾品……”李秀才的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驚駭,“這紋路……有點像無線電電路,但又完全不同!還有這個紅色的小點……我從未見過這種材質!”
他抬起頭,看向凌云和徐政委,眼中充滿了困惑與一絲恐懼。
“大隊長,政委……張貨郎和他背后的人,恐怕不是在搞普通的情報活動……他們接觸的東西,可能……可能超出了我們目前的認知!”
凌云接過那枚冰冷的金屬片,指尖傳來一種異樣的觸感。紅色晶體在油燈下,似乎極其微弱地閃爍了一下。
一股前所未有的寒意,悄然掠過他的脊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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