隴海線貨運場,第2旅旅長趙虎正帶著士兵和百姓們一起加固反坦克壕。原本寬3米的壕溝,在百姓們的幫忙下又加深了半米,底部密密麻麻釘著李師傅鐵匠鋪熔鑄的尖刺鋼軌。“弟兄們,鄉親們!”趙虎拍著戰防炮的炮身,聲音洪亮,“這戰防炮能打穿九七式坦克的側裝甲,關鍵是要等坦克進入500米射程再開火!有咱們一起守著,日軍坦克再厲害,也沖不過這三道壕溝和地雷陣!”
人群里的王鐵錘舉著鐵鍬喊:“趙旅長放心!俺們挖的溝,比鬼子的坦克履帶還深,保準讓他們陷進來!”周圍的百姓和士兵們都笑了,緊張的氣氛里多了幾分暖意。
鐵血攻堅團的營地,李廣生正教陳娃子使用湯姆遜沖鋒槍。十六歲的陳娃子握著槍,手指還在微微發顫,李廣生按住他的手:“這玩意兒后坐力大,掃射時要穩住槍托,對準鬼子集群打,別浪費子彈!”他從腰間拔出那把銹跡斑斑的鬼頭刀,“近身時,槍沒子彈了,就用這個,額們陜軍的大刀,砍鬼子的腦袋最利索!”
陳娃子咬著牙,反復練習舉槍、瞄準、射擊,動作漸漸熟練。他摸了摸懷里的紅布包,里面是爹的舊綁腿,還有小翠姑娘送的玉米面餅,心里默念:“爹,俺一定多殺鬼子,替你報仇,替中條山的弟兄們報仇!”不遠處,幾個百姓正幫著攻堅團士兵搬運彈藥箱,其中一個白發老人還在給士兵們講徐州城的老故事,說“當年太平軍來的時候,徐州人就沒怕過,現在對付鬼子,更不能慫”。
6月20日凌晨4時,棗莊方向突然傳來震天動地的炮聲。18門日軍重炮同時開火,炮彈拖著黑煙飛向徐州城,津浦線的機槍堡瞬間被煙塵籠罩,混凝土碎塊飛濺,鐵絲網被炸開一個個大洞。正在隴海線工事里幫忙的百姓們慌了神,王鐵錘卻一把按住身邊的年輕人:“別慌!跟著士兵們躲進掩體,炮擊停了咱們接著修!”
陸銘凡在師部接到報告:“師座!日軍重炮飽和炮擊,津浦線茅村站1號機槍堡被炸毀,守堡士兵全部犧牲!”
“讓陳昭明旅長頂住!”陸銘凡猛地一拍桌案,“告訴蘇晚記者,要是炮擊太密集,就先把百姓撤到城內安全區域,工事后續再補!”
凌晨6時,炮擊停止。日軍中路裝甲部隊的28輛九七式坦克轟鳴著沖向隴海線貨運場,履帶碾過麥田,留下深深的溝壑。坦克后面,是密密麻麻的日軍步兵,端著三八大蓋,吶喊著發起沖鋒。
“打!”趙虎旅長一聲令下,貨運場兩側的民房里,Pak36戰防炮同時開火。“轟!轟!”兩輛沖在最前面的日軍坦克履帶被打斷,癱瘓在反坦克壕前,車內的日軍士兵剛要爬出來,就被湯姆遜沖鋒槍的子彈掃倒。
日軍坦克立刻調整方向,炮口對準民房射擊。“轟隆”一聲,一間藏有戰防炮的民房被炸毀,炮手當場犧牲。趙虎紅著眼,抓起一把湯姆遜:“弟兄們,跟鬼子拼了!”他帶著士兵沖出民房,對著日軍步兵掃射,子彈打在坦克裝甲上發出“鐺鐺”的脆響。
與此同時,津浦線茅村站,第2旅第1團團長張志強正帶著士兵加固機槍堡。日軍第103聯隊的步兵在重炮掩護下,瘋狂沖鋒,機槍堡的勃朗寧重機槍噴出火舌,日軍士兵成片倒下,尸體堆在陣地前,形成一道血肉屏障。
“彈藥快沒了!”機槍手大喊著,彈鼓里的子彈所剩無幾。張志強掏出腰間的勃朗寧手槍,對著沖上來的日軍射擊:“弟兄們,用刺刀!守住陣地!”士兵們紛紛跳出機槍堡,與日軍展開白刃戰,槍聲、刺刀碰撞聲、吶喊聲交織在一起,津浦線防線變成了血肉磨坊。
云龍山主峰,梁山河的狙擊槍不斷響起。他先后擊斃3名日軍重炮觀察員、2名坦克指揮官,日軍的進攻節奏明顯放緩。但日軍的轟炸機很快趕來,12架九六式轟炸機低空掠過,炸彈落在云龍山工事上,煙塵沖天,碎石飛濺。老鄭為了掩護梁山河,被彈片擊中后背,鮮血浸透了軍裝,卻還死死按住狙擊槍:“組長,繼續打!別管俺!”
梁山河咬著牙,淚水混合著汗水往下淌,他抓起狙擊槍,瞄準俯沖的轟炸機機槍手,一槍命中。轟炸機搖晃著墜毀在城外的麥田里,燃起熊熊大火。
城區內,周正的特務團正在嚴查日軍便衣。幾個穿著百姓服裝的日軍特務試圖在火車站附近引爆炸藥,被巡邏隊發現,雙方展開激戰。湯姆遜沖鋒槍的連射聲在街道上回蕩,特務團士兵憑借熟悉的地形,很快肅清了特務,保住了火車站的彈藥庫。
李若曦的衛生隊在津浦線急救點忙碌著。高嵐帶著護士們在炮火中搶救傷員,子彈時不時打在急救點的木板墻上,留下一個個彈孔。一個被炸斷腿的士兵疼得渾身發抖,李若曦冷靜地用止血帶捆住傷口,聲音溫和卻堅定:“挺住!你還要殺鬼子呢!”旁邊,幾個百姓正幫著抬傷員、遞紗布,張嬸還提著一籃熱饅頭,給受傷的士兵們充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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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時分,日軍中路裝甲部隊突破了隴海線第一道反坦克壕,12輛坦克沖進貨運場,對著第2旅陣地瘋狂掃射。趙虎旅長眼看防線即將崩潰,大喊:“工兵班!跟俺上!炸坦克!”
5名工兵抱著炸藥包,冒著槍林彈雨沖向坦克。他們躲過坦克的炮火,爬到坦克底部,拉燃導火索,瞬間被坦克履帶碾過。“轟隆!轟隆!”兩聲巨響,兩輛坦克被炸毀,其余坦克嚇得后退,第2旅趁機奪回陣地。
陸銘凡接到隴海線告急的報告,立刻命令鐵血攻堅團支援:“李廣生!帶你的人火速趕往隴海線貨運場,配合第2旅把鬼子坦克趕出去!”
“是!”李廣生應聲,帶著陳娃子和120名鐵血攻堅團士兵,扛著湯姆遜、提著炸藥包,沿著街道狂奔。趕到貨運場時,正遇上日軍步兵再次沖鋒,李廣生拔出鬼頭刀,大喊:“陜軍的弟兄們,跟額殺鬼子!”
他揮舞著大刀,沖入日軍人群,刀光閃過,日軍士兵的腦袋紛紛落地。陳娃子握著湯姆遜,對著日軍集群掃射,子彈打穿了一個日軍士兵的胸膛,鮮血濺在他臉上,他卻絲毫沒有退縮,反而打得更狠了。
梁山河在云龍山看到鐵血攻堅團趕來,立刻調整狙擊目標,擊斃日軍的機槍手,為他們開辟通道。在狙擊組的掩護下,李廣生和陳娃子帶領士兵沖入日軍陣地,與第2旅士兵并肩作戰,日軍步兵抵擋不住,紛紛后退,坦克也撤回了反坦克壕外。
傍晚時分,日軍的第一次總攻終于被擊退。徐州城外,尸橫遍野,日軍的坦克殘骸、士兵尸體與獨立師士兵的遺體交纏在一起,鮮血染紅了麥田和鐵路線。獨立師傷亡慘重,第1旅損失近千人,第2旅戰防炮損失3門,鐵血攻堅團也犧牲了30多名士兵,但百姓們幫忙修筑的工事,成了抵擋日軍的關鍵屏障——三道反坦克壕困住了12輛坦克,加固后的機槍堡扛住了日軍重炮的多輪轟擊。
天主教堂師部,陸銘凡看著各旅的傷亡報告,眼眶發紅。他走到沙盤前,指尖輕輕撫摸著云龍山的標記:“弟兄們,你們用鮮血守住了徐州,守住了上百萬部隊的后路。還有鄉親們,他們冒著炮火幫咱們修工事,這份情,咱們記在心里。日軍不會善罷甘休,接下來的戰斗會更殘酷,但只要軍民一心,就沒有打不贏的仗!”
窗外,夕陽西下,晚霞將徐州城染成血紅色。梁山河坐在老鄭的遺體旁,擦拭著狙擊槍,心里默念:“老鄭,你放心,俺會替你殺更多鬼子,守住咱們的陣地。”李廣生和陳娃子靠在墻角,身上的軍裝沾滿血污,卻眼神堅定地望著城外——不遠處,蘇晚正帶著軍需處的人給百姓們補發剩余的報酬,王鐵錘接過大洋,又把一半塞給了衛生隊,說“給受傷的士兵買點營養品”。
徐州城的夜,注定無眠。炮火的余溫還未散去,士兵們在搶修工事、補充彈藥,百姓們依舊自發趕來幫忙,有的抬傷員,有的送糧食,有的扛木材。黑暗中,點點燈火如同星星,照亮了這座被戰火蹂躪卻依舊堅挺的城市,也照亮了中國人保家衛國的決心——軍民同心,便是最堅固的防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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