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睡覺的時候腦子里還轉著這樣的事情,醒也沒有醒完全,睜開眼反應了一會,才讓所有的想法接續上前面的內容。
天仍然黑著,周子末背對著我,躺在我身前。
“幾點了。”我問他。
他嗯了一聲,聲音很沉很悶,像是感冒了。
我又問了一遍,他就不說話了。
我等了一會,感覺他是不是又睡著了,又問了他一句“是不是該起來了?”他還是嗯了一聲,從鼻子里哼出來一樣。
隨著我大腦慢慢清醒,我的眉頭就這樣一點點皺了起來。
好像不太對勁。
我拍了周子末的背一下,手放上去的時候我就后悔了,那明顯不是人類的觸感。
那個東西的后背沒有任何緩沖,是硬的,非常非常硬,跟石頭一樣。
我觸電一樣把手縮回來,人馬上向后彈了出去。背后有人問“怎么了?”我抬頭,看見現在過來的才他媽的是周子末。
“那個是石像!”
我指著穿著周子末衣服的那個東西喊,他上去就把那個東西踹了一腳,石像滾了半圈,他把自己的外套抽了出來。
“這破東西,”他拍了拍外套,“還會自己跑?”
不僅會跑,還會發出聲音,我麻木地想。
我真的服了,不是為這每一次睡醒都出點狀況的傻逼地方,是為了我自己,我竟然在周子末來了的那一瞬間覺得這個東西其實也沒有那么可怕,畢竟它還沒有舔我的臉,那說明一切還都是有周旋的余地的。
這個石像一看就不是之前的那個,感覺磨損的程度不太一樣,也比之前那個小一些。
我睡的時間可能相當短,所以天色一點亮起來的意思都沒有。“老陳說去其他地方先看看,”周子末說,“怎么感覺這個石像總是圍著你?”
我怎么知道?“因為我運氣好吧。”我說。
他蹲在石像旁邊看著我,笑了一笑,“樂觀積極,很不錯。”
我才不想要人夸我,我沒接話,找了個不遠不近地方坐下,問了一句老陳去哪了。
“老陳去周圍轉轉,”周子末說,“他說羊的石像應該不止一個,多找到幾座,或許能發現一些規律。”
我應了一句,覺得還是很困,就和周子末說我要再睡一會。周子末說行,我怕又有什么石像靠近我,還是往他身邊靠了靠。
這次沒那么快睡著了,我翻了幾個身,覺得還是有點冷,又沒那么困了,半天還沒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