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有點恐怖,讓我警鐘狂響,拚命回憶自己之前到底見到過哪里有人臉,怕他們的臉其實長在過石墩神像上,被我掃了一眼但沒記住。
那邊的人也意識到了我的眼神,他們有幾個也轉過頭來看我。看著看著他們中的一個人就走過來了。我心說壞了,不會是他們覺得我冒犯了他吧,看他走過來,我第一時間就想道歉。
結果對方一開口問我是不是哪趟車上的我就想起來了,那幾個看著眼熟的是我在來的時候的火車上見到的大哥。但他們并不是和我聊天的那幾個,是在隔壁車廂的,我撞見過他們打招呼,所以有點印象。
原來大哥們說的放牧是這種活計。
他們過來和我聊了兩句,對我的態度都很好,說要是知道我們的目的地是一樣的,就可以一起過來了。我打著哈哈糊弄過去了,想著當時我可不知道我自己這么倒霉,不然我落地當天就訂機票趕緊逃。
他們似乎也把我看作了這個計劃的中心人物,告訴我和我一個車廂的那些人是跟著前一批進無人區的,言語之間隱約透露著想要打聽我們到底要干什么的感覺。
很明顯像是大哥他們這種屬于花錢雇傭的外部人員,看身材,估計也是有一定武力值,類似于雇傭兵那種的。他們自己很可能也不知道自己是干什么的。和昨天在帳篷里做事的那些內部人員涇渭分明,有很大的信息差。
我也不好直說,跟他們講了幾句就找了個借口溜了。我走回小床旁,才發現旁邊的那個盒子底壓著的是一張紙條,那是金毛給我留的早餐。
紙條上說叫我早點吃,不要擔心今天,還畫了個很可愛的小表情。我拿起來看,然后緩緩放下。
這怎么像是在哄女朋友,我想。
難道是文化差異?
第9章婚宴
起床后我把自己簡單打理好,剛出蒙古包,就看見金毛站在前面,神采奕奕地和我打招呼。
我走上去,“準備好了?”我看他兩手空空,閑得不行的模樣,“你今天是怎么安排?”
比起教授,我和金毛確實會更熟一點。特別是昨天的逃命經歷,我感覺他還是挺好說話,也比較有耐心的那種人。
“送你出嫁,”金毛笑嘻嘻地說,“把你從這個蒙古包送到這個,”他的手指在這兩個地方之間劃了一條線,“然后留你和老陳新婚快樂。”
我拍了他手臂一下,那是一種下意識的動作,因為大學的時候同學間開玩笑,很多就會這樣互動。拍完了我才意識到我和他其實也不算太親近,有點害怕他生氣,又看了他一眼。
金毛沒有生氣,反而哈哈一笑,“都要結婚了,害羞什么啦。”他說。
“你再說我走了。”我說。
他做了一個給嘴巴拉拉鏈的動作,“今天只是個儀式,危險性應該不大,”他話鋒一轉,“你自己注意一下,如果有聽到,聞到,或者是看到不對勁的東西,要及時和我們說。我和老陳全程給你保駕護航的。”
我應了一聲,“陳教授去哪了?”我問。
他看起來很想再說一句嘴欠的話,但最后還是咽下去了。“去另一邊做準備,薩滿應該已經到了。”
我也不知道我該干什么,就在這和金毛站了一會,隨便聊了兩句。金毛的神色自若,看上去一點緊迫感都沒有,我覺得他應該還是有幾分把握的。
等到差不多九點鐘的時候他們叫我過去,讓我換上一身蒙古袍子。我沒穿過這種衣服,自己研究著往上套的時候金毛過來給我幫忙。他也換了一身藏藍色的,挺有派頭的,就是不是很搭他的那頭金毛。
“好啦,”他給我換完衣服還拍拍我的衣擺,“好看。”
他話挺多的,如果不是長得好的話,估計會很被人嫌棄。
換好衣服我們回到那個布置好的蒙古包。他們在兩個蒙古包門前都點了篝火,這個蒙古包留的人比較少,看模樣和穿著,應該沒有任何一個是蒙古本地人。
我想起巴圖非常在意這個儀式的事情,但是他今天也沒出面。可能是他們還是擔心這里會有什么危險,不讓計劃外的人出現會更好。
儀式在大概早上九點鐘的時候開始。有個應該是他們請來的蒙古大嬸作為儀式主持。第一個環節非常簡單,她負責說一大段話,然后遞給我一樣東西。我就坐在那里接過她給我的東西,接過之后舉起來過頭頂,過幾秒放下到旁邊的托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