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后,一場鼠疫席卷了周邊的部落。這種鼠疫比普通的更為怪異,它傳播速度飛快,并且死亡非常迅速,往往早上被傳染,中午就一命嗚呼。
因為死亡太快,所以這場疫病在造成了極大的損失后又很快地消失了。這片牧場仍然水草豐美,漸漸地,不知道黑山故事的人追隨著好牧場而來,在這邊聚居。有幾個老人知道的,但也閉口不談,隨著他們的去世,這個故事就被他們帶離了這個世界。
黑山的故事,再也沒有人知曉了。
大約三十年之后,有人在舊物市場上淘到了一塊手表。陰差陽錯間這塊手表被他們注意到了。這塊手表屬于其中的一個考察隊員,手表上刻著她的名字。
據出售這塊手表的人說,這塊手表是憑空出現的,好像就這樣落在了他的攤子上,他也不知道是何時何地而來。
所以大家重燃起了一些希望,或許當時的考古隊員們有的還沒有死,并且走出了這片草原——那他們身上攜帶的信息就至關重要了。
他們會知道些什么信息呢?這就要從他們的目的說起。
他們當然不是去測繪地形的。當時蘇聯交給了我們國家一份非常機密的檔案,那是戰敗的日本交出來的一份文件。文件內容顯示,日本人在草原的地下建立了一個非常大的工事,為了儲存一件“確保達成勝利的法寶”。
當時蘇聯認為這是一種強力的病毒或者是新型的武器,兩國當時合作密切,這份檔案就交到了我們的手上,理所當然的,我們就派了一些人去一探究竟。
在考察隊失蹤之后,這件事情引發了上面的關注。他們開始秘密地尋找當年與工事有關的人。一直到這件事情發生了差不多十年之后才找到了一個親歷者。
那是一個日本人,在這個項目中途因為得了精神疾病,整日胡言亂語,被人送出了草原,來到了東北。隨后又被俘虜,日本戰敗后被遣送回日本。
那個日本人并不愿意說這件事情,因為他聲稱“講出來都會讓厄運如影隨形”。但幾天后他又改變了主意,他主動找上門來,把他所知道的細節都說了一遍。
他其實并沒有觸及到這個建筑最核心的地方。他當時的家族比較強大,在這里是有點地位的,因為進入草原就覺得有些不對勁,就一直在外圍監工,沒有參與一些比較機密的建設。
怪事自從他們進入草原就接連不斷地出現。其中他親眼見到過有一個他的手下就站在他面前五十米左右的地方,他只是覺得鞋上粘了草,回頭看了一眼,那個手下就一下子消失了,去原地查看,發現那里只有一片柔軟的沼澤。
長官告訴他們這是一種季節性的沼澤,非常危險,讓他們盡量遠離。但他本人卻認為這里面還有其他的蹊蹺。
直到某一天,他接到了一個什么任務,進入到了那個建筑里面。
他對建筑結構不熟悉,于是按照標注牌尋找。找著找著覺得不對勁,前面有一股非常濃郁的血腥味,細看下還會發現墻角好像有噴射性的血漬。
他當時非常疑惑,但這里一切看起來都是非常正常的,隊伍前段時間牽來了一批羊,他以為是羊的血。
他往前走,眼睛先一步望見了拐角前的東西。
那是尸體。
在這條亮著紅燈的走廊里密密麻麻的都是尸體,他完全沒有聞到任何的臭味,但眼前的景象絕不是假的,他甚至一眼就能從里面看到給自己分派任務的那個長官倒在地上,身體上沒有任何明顯的傷害,但是就是死了。
在堆滿的尸體盡頭,有一扇布滿了鐵銹,絕不像是剛剛鑄造的暗綠色大門。
那扇門給人一種非常,非常邪惡的感覺,它沒有窗戶,門銷銹跡斑斑,旁邊有一排鉚釘,看起來非常老舊,也相當普通。但那種危險的不和諧感,簡直就在瘋狂地從所有縫隙中涌出來。
隨后,他聽見了兩聲非常悠長的警報聲,在紅光下,那扇厚重的門,突然好像被誰從里面拍了一下一樣,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他趕緊往回跑,沖出工事的時候有人攔住了他,問他怎么了。
就是那個長官,那個堆疊在紅色走廊尸山上的長官。旁邊經過的熟人,剛才好像就倒在靠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