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仿佛在這一瞬間凝固了。
綾華冰藍色的眼眸驟然收縮,下意識地攥緊了袖口,指尖微微發白。
她萬萬沒想到,八重神子竟會如此直接、如此輕易地就點破了這個她與兄長都心照不宣、小心維護的秘密!
南佑的心臟也是猛地一沉,但經歷了太多沖擊的他,面上反而維持住了極致的平靜。
他只是抬起頭,目光坦然地迎向八重神子那雙仿佛能洞穿靈魂的眼睛,聲音平穩無波:
“宮司大人說笑了。在下南佑,來自璃月,與您所說的那位稻妻武士,并無瓜葛。”
“哦?是嗎?”
八重神子歪了歪頭,露出一副“我很無辜但我就是不信”的表情:
“可是……你身上的‘味道’,騙得了別人,可騙不過我的鼻子呢。”
她伸出纖長的手指,輕輕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穴,笑容越發深邃:
“那種歷經生死、徘徊于【虛無】與【存護】之間的靈魂震顫……還有那兩把刀上纏繞的,既熟悉又陌生的哀慟與冰寒……嘖嘖,真是令人懷念又……興奮的氣息呢。”
她的每一句話,都像是一把精準的鑰匙,試圖撬開南佑緊鎖的秘密。
南佑心中警鈴大作,知道在此等存在面前,任何多余的辯解都可能成為破綻。
他不再試圖否認,只是沉默地站著,以不變應萬變。
八重神子見他如此反應,眼中的興趣更濃了。
她輕盈地從欄桿上躍下,邁著優雅的貓步,繞著南佑緩緩走了一圈,仿佛在欣賞一件失而復得的珍貴藏品。
“不必緊張,小家伙。”
她忽然停下腳步,用扇子輕輕掩住半張臉,只露出一雙彎彎的笑眼:
“我對死而復生的戲碼沒什么興趣,對揭人傷疤也缺乏興致。我只是好奇……”
她湊近了一些,聲音壓得更低,帶著一絲蠱惑人心的魔力:
“是什么力量,能讓一個被【無想的一刀】徹底湮滅的家伙,換了個名字和身份,重新站在這里?而你這次回來……又想在這盤棋局上,扮演什么樣的角色呢?”
她的目光銳利如刀,仿佛要剝開南佑所有的偽裝,直視他靈魂最深處與系統相關的核心秘密。
南佑感到后背滲出細密的冷汗。
八重神子的威脅程度,遠超他之前遇到的任何人。
她不僅認出了他,甚至似乎隱隱觸及了系統這一層面的異常。
就在南佑思考如何應對這致命的問題時,綾華上前一步,擋在了南佑身前半步的位置,雖然姿態依舊恭敬,卻帶著不容置疑的維護之意:
“宮司大人,南佑閣下是璃月的重要使臣,此次是為兩國邦交而來。過往云煙,或許只是大人您的錯覺。眼下,還是正事更為緊要。”
八重神子的目光終于從南佑身上移開,落在了綾華身上。
她眨了眨眼,露出一抹了然又促狹的笑容:
“哦?我們的白鷺公主,這是要護著這位‘璃月使臣’了?真是情深義重呢~”
她的話語充滿了曖昧的暗示,讓綾華的耳根微微泛紅,但她的眼神依舊堅定。